编者序 丁道尔旧约圣经注释的写作目的,与新约注释一样,是为研经者逐卷提供精简、资料最新的注释。大部分批判性的问题都在导论与注脚中讨论,但避免过度学术化。 本系列的每位作者自由发挥所长,对一些众说纷纭的问题,表达自己的看法。篇幅虽然有限,这些作者却总能提出自己不同意,却代表其他信徒主张的论点。本书作者不仅做到这一点,也藉着她的注释叫人看见,圣经中有些经卷少有人阅读,或是只看其中熟悉的段落,其实是历久弥新,对今日有心研经的人,依然有切时的意义。 没有一本中英文译本能充分反映圣经(尤其是旧约)的原文;所以本注释丛书的作者自由引用不同的译本,或提出自己的译文,努力使艰深的经文字词在今天仍有意义。若有必要,作者会把与他们的研究相关的希伯来文(或亚兰文)音译出来,帮助那些不熟悉闪族语文的读者辨认所讨论的字眼,跟得上讨论进度。读者读本丛书,想必手边随时都有一种或多种可靠的圣经译本。 人们对于旧约圣经的意义与信息,兴趣仍然不减。盼望本系列丛书能帮助更多人有系统地研读祂的启示、祂的旨意与显在这些经卷中的道路。但愿这些书能帮助许多人在今日了解、回应神的话语;这是编者、出版者与作者的祷告。 魏兹曼 (D. J. Wiseman) 作者序 圣经先知书的最后三卷,所受到的注意恐怕比所应得的要少。不过正如其他经卷一样,这三卷书也有宝藏在其中。 就撒迦利亚书而言,第九至十四章各个神谕的时间和作者等问题,诸般猜测有如迷魂阵,容易让人走入岔路,令读者摸不着头绪,只好掉头读比较熟悉的篇章,才松一口气。我衷心盼望有人也能像我一样,看出其中对称的结构,由此来了解撒迦利亚书。如果这是原书的特色,那么它的目的就很明显,信息也十分清楚。对西方人的头脑而言,哈该书与玛拉基书较容易明白,其中的话至今仍铿锵有力,特别能扶持落入沮丧、倦怠的人。 许多注释书对本书的写作有所助益,从注脚便可看出。此外,我从丁道尔旧约研经团契获得不少灵感与鼓励;在此特别向主席魏R曼教授(D. J. Wiseman)致谢,若没有他,我不可能动笔写注释书。剑桥丁道尔图书馆的馆长,希列尔牧师(N. Hillyer),和前任馆长米拉德先生(A. R. Millard),提供了很多资料给我。感谢泰勒牧师(John B. Taylor)查阅初稿,提出许多宝贵的意见;不过书中若有任何不完备之处,都是作者的责任。 但愿此本注释书能在主的事工上略有所用。全地不久即将宣告祂是万王之王。 包德雯(Joyce Baldwin) 简写一览
ANEP The Ancient Near East in Pictures by J. B. Pritchard, 1954. ANET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relating to the Old Testament 2 by J. B. Pritchard, 1955. ATD Das Alte Testament Deutsch . 25, Das Buch der Zwo/lf Kleinen Propheten 6 by Karl Elliger, 1967. AV English Authorized Version (King James), 1611. 钦定本圣经 BAT Die Botschaft des Alten Testaments . 24, Das Buch der Kirche in der Weltwende 25 by H. Frey, 1963. BDB Hebrew-English Lexicon of the Old Testament by F. Brown, S. R. Driver and G. A. Briggs, 1907. BWAT Beitra/ge zur Wissenschaft vom Alten Testament . BZAW Beihefte zur Zeitschrift fu/r die alttestamentliche Wissenschaft . CB Cambridge Bible . Haggai and Zechariah by T. T. Perowne, 1888; Haggai, Zechariah and Malachi by W. E. Barnes, 1917. CBQ Catholic Biblical Quarterly . Chary Agge*e -Zacharie Malachie by The&ophane Chary (Sources Bibliques), 1969. DOTT Documents from Old Testament Times edited by D. Winton Thomas, 1958. EB Expositor's Bible . The Book of the Twelve Prophets by G. A. Smith, 1891. ET Expository Times . EVV English Versions. Fohrer Introduction to the Old Testament by George Fohrer, Eng. tr. 1970. GK Hebrew Grammar 2 by W. Gesenius, E. Kautzsch and A. E. Cowley, 1910. HAT Handbuch zum Alten Testament . 14, Die Zwo/lf Kleinen Propheten , Nahum-Maleachi 3 by Friedrich Horst, 1964. IB The Interpreter's Bible VI, 1956. ICC International Critical Commentary . Haggai and Zechariah by H. G. Mitchell, 1912; Malachi by J. M. P. Smith, 1912. IDB The 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 4 vols., 1962. Jansma Inquiry into the Hebrew Text and the Ancient Versions of Zechariah IX-XIV by Taeke Jansma, 1949. JB The Jerusalem Bible , Standard Edition, 1966. 耶路撒冷圣经 JBL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cture . JJS Journal of Jewish Studies . JNES Journal of Near Eastern Studies . JTS Journal of Theological Studies . KAT Kommentor zum Alten Testament . Das Zwo/lfprophetenbuch u/bersetzt und erbla/rt 3 by E. Sellin, 1930. Lamarche Zacharie IX-XIV , Structure Litte*raire et Messianisme by Paul Lamarche, 1961. LXX The Septuagint (pre-Christian Greek version of the Old Testament). 七十士译本 Moffatt A New Translation of the Bible by James Moffatt, 1935. 摩法特,圣经新译本 MT Massoretic Text. 马索拉经文 NBC The New Bible Commentary Revised edited by D. Guthrie, J. A. Motyer, A. M. Stibbs and D. J. Wiseman, 1970. 圣经新释(依据 1950 年英文初版翻译)证道出版社,1954、1958。 NBD The New Bible Dictionary edited by J. D. Douglas, 1962. 圣经新辞典(依据 1980 年修订版翻译)天道书楼,1993、1996。 NEB The New English Bible Old Testament , Library Edition, 1970. 新英文圣经 Petitjean Les Oracles du Proto-Zacharie by Albert Petitjean (Etudes Bibliques), 1969. PCB Peake's Commentary on the Bible edited by A. S. Peake and A. J. Grieve, 1919. PCB 2 Peake's Commentary on the Bible (Revised Edition) edited by M. Black and H. H. Rowley, 1962. Pusey The Minor Prophets . VIII, Zechariah by E. B. Pusey, 1907. RB Revue Biblique . RSV American Revised Standard Version, 1952. 标准修订版圣经 RV English Revised Version, 1881. 修订本圣经 Soncino Soncino Books of the Bible . The Twelve Prophets edited by A. Cohen, 1948. TBC Torch Bible Commentary . Haggai , Zechariah and Malachi by D. R. Jones, 1962. TOTC Tyndale Old Testament Commentary . 丁道尔旧约圣经注释 VT Vetus Testamentum . Vulg. The Vulgate (translation of the Bible into Latin by Jerome). 武加大译本 Wright Zechariah and his Prophecies by C. H. H. Wright, 1879. ZNW Zeitschrift fu/r die Neutestamentliche Wissenschaft . 总论Ⅰ 归回的背景 被掳之前的先知眼前只见毁灭将临、掳掠快到,虽然他们仍然对神至终的胜利满有信心,但全国的危机迫在眉睫,他们首要的任务是作守望者,警告祸患将至(;,;,;;)。自阿摩司以来,南北两国都得到亡国厄运即将临头的信息。耶路撒冷要被火吞灭(),撒玛利亚的结局已至(,)。人民就像狮子口中的掠物,将被撕裂、带走,无人能脱逃(,)。光明已经消失(),土地已经荒凉(),洪水已涨溢到颈项()。虽然希西家的时代,犹大得以缓刑,但到主前五八七年,刑罚终于全然执行,圣殿与圣城都被抢夺、拆毁。 这次的灾难导致国家的灭亡。按圣经的记载,从摩西直到基督并不是一路向上的进化或进步,出埃及是启示的最高潮,以后一路下跌,虽偶有复兴,仍不足以挽回颓势。这个悲剧的演变可以摘记为∶蒙拣选、受恩宠、骄傲僭越、背叛。这两个王国的战败与被掳乃是神的审判,而他们从此一蹶不振。用心栽培的葡萄树成了野葡萄(;),因此被砍掉了()。往事再不复旧观。犹太人的历史中惟一堪与被掳事件相媲的,乃是主后七十年耶路撒冷城被毁的惨剧;那件事成了末日最后审判的预示(太二十四)。被掳即是以色列与犹大家“主的日子”,而这也成了一个预表。 自从主前五九七年被掳,直到五三八年第一次归回,中间相隔了好几十年。被掳的人真觉得生不如死。他们骨头枯干、希望尽逝()。从人的角度而言,的确如此,实在没有抱任何希望的理由;但以西结却得到骸骨复苏的异象。神将要重新塑造祂的子民,将两个王国联合,由大卫的后裔带领,再一次将祂的圣所永远安置在他们中间(结三十七)。以赛亚书四十至四十八章鼓励的话,重申神的拣选与立约;伟大的造物主仍视以色列为祂的仆人、雅各为祂拣选的子民(),因此他们无需害怕。祂已经“为祂自己的缘故”涂抹了他们的过犯,计划让他们归回耶路撒冷,重建圣殿()。古列乃是主的受膏者,要实行祂的计划。突然间,在他们面前出现了荣耀的未来,因为他们有一位无可比拟的神,祂乐意既往不究、安排救赎。天与地都要见证,他们是“耶和华所爱的人”()。 以上乃是先知的预言。而主前五三九年,古列王经过二十年的争战,凯旋进入巴比伦,成为新世界的君王,那一年犹太人的历史便揭开崭新的一页。自从尼布甲尼撒王于主前五六二年过世之后,巴比伦的权力一直衰退。一连串的争权夺势,直到五五六年,拿波尼德斯(Nabondius)夺得王位后,才算稍微稳定,但他也因和多人作对,大约在五五二年逃往阿拉伯,而由他的儿子伯沙撒代替他执政。同时,安珊(Anshan)的王子古列在波斯获得政权,并利用玛代的内讧而夺取了玛代宝座;他的版图不仅涵盖了玛代,也包括了亚美尼亚和加帕多加1。有了宽阔的面积,古列便可以向西、向东都发动军事攻击。他首先攻取小亚细亚,并进军希腊,然后挥军向东,从巴底亚(Parthia)进入阿富汗。古列王东进究竟远至何方,颇难得知,不过他的王国已成为前所未有的大帝国2。等到以拦(Elam)和从前的亚述地区都向他臣服,巴比伦便完全落单,毫无自保之力。主前五三九年十月,这个最后的堡垒终于不守,古列的帝国乃告完全。 接下来的几年,犹太人所受到的影响记在以斯拉记一1至四5。其中引述古列王的话,说耶和华天上的神吩咐他,要为祂在耶路撒冷建造圣殿()。“古列圆柱”上的记录与此相符,其中记载,王凯旋进入巴比伦城之后,便重建寺庙,恢复神明的地位。他的祷告为“愿我所竖立在各个神庙中的神明,每天为我祈祷……”3,这句话显示出他的动机,以及对各教一视同仁的观点。他尊重所有神o,希望每位都帮他的忙。因此他也吩咐犹太人,要回耶路撒冷重建圣殿,并将尼布甲尼撒王在圣城沦陷时所掳去的圣殿器皿,全数归还。归回之人的姓名都被详尽登记(拉二);祭坛的设立也有清楚的记载();献祭的礼仪在圣殿的断垣残壁中进行;古列王准许他们向官方索要木材,这些事都按部就班在进行();第二年并举行庆典,庆贺圣殿重建的开工()。 不过,这些进展不久便终止了。因为被掳时期迁入的杂居之民,想要与犹太人认同,参与建造圣殿的工程。也许他们是想要在当地的政治问题上抓权。所罗巴伯和约书亚显然得到归回人士的支持,不与这些人妥协,因为他们在宗教和道德上都马虎随便,恐怕会诱导选民走上背道之途。结果地方上的冲突使建殿工程中止,到了主前五二○年,圣殿依旧荒凉()。 古列于主前五三○年在波斯东北方与蛮族作战身亡,但他生前已经在全帝国建立起有效的沟通网路,透过军队能完全掌管波斯与玛代。他不凡的宽阔心胸使他流传不朽。根据希罗多德(Herodotus)的记载,波斯人以古列为他们的父,因为“他的仁心不断为他们谋福”4。他的儿子甘比斯(Cambyses)继位,却是位暴君,对任何可能威胁王位的人都给予无情的打击;他谋害了自己的弟弟巴迪亚(Bardiya),因为他颇孚众望。甘比斯的成就,是将埃及纳入波斯版图。但主前五二二年七月,在从衣索匹亚返国的途中,他接到消息,有一位冒他兄弟巴迪亚之名的人在帝国的东部篡位。甘比斯似乎因此自尽,不过详情无人知晓。因为他没有指定继承人,他的一位随员,亦是苏珊省长的儿子大利乌,便夺得了王位。顺便一提,当甘比斯的军队行经巴勒斯坦时,沿途的掠夺与破坏,很可能便造成哈该书中提到的穷乏(,及下)。 甘比斯一死,帝国许多地方纷纷叛变。大利乌的第一项工作,便是推翻假巴迪亚,将他处死。主前五二二年九月底,大利乌完成了这件事。但在广大的版图中,战争仍然继续,东至伊朗,西及小亚细亚,南达埃及。大利乌将这些战役镌刻于伊朗著名的贝希斯顿崖石(Behistun cliff)上,左边是大利乌王的像,他的脚踩在高大马(Gautama,假巴迪亚)俯伏的身上5。敉平叛逆究竟花了多少时间,专家仍有争议(见的注释),但很可能到了主前五二○年,大利乌已经稳坐王位,而哈该与撒迦利亚便是从那一年开始传信息。 这些先知受到世界大事的影响究竟有多少?他们也像前辈一样,在国家的危急关头传出信息,不过,如果像伊里格(K. Elliger)的建议6,他们所想的是背叛波斯的政变,那就太迟了。十八个月之前还比较恰当。此外,哈该的听众并没有战斗精神的迹象。虽然其他国家纷纷受到国族热的感染而闹独立,这只不过显出在犹大地的这一小群犹太人是何等无望、倦怠。波斯帝国的动荡,可能让人想起阿摩司有关地震的预言(,)。列国的审判已经临到,而先知所言大卫后裔的统治即将应验。如果祂将出现,圣殿必须先建好,以迎接祂。这样,世界局势就使得先知的信息具紧迫性;但这信息本身不是新的,以西结曾见到圣殿必须重建的异象,而现在正是采取行动的时候。 管理幼发拉底区、亲波斯的省长质询犹太人重建的行动,他们向大利乌王写信,要求调查古列王是否曾准许这件事。结果在亚马他城内找到一卷官方的记录,如此,大利乌不但禁止这些人拦阻这工程,还下令把材料供给犹太人()。大利乌在自己的帝国还受到威胁之际,竟然肯不厌其烦地处理这事,相当不容易。他似乎一点都不怀疑犹太人是否会背叛,也不介意由所罗巴伯在耶路撒冷作他们的领袖。所罗巴伯后来的遭遇没有资料可查,而他似乎也没有继承人,因此有人猜测,可能波斯人反对所加与他的头衔(;及下),将他贬谪,使大卫的家室不再有帝王之权7。不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建殿的工程似乎顺利进行,直到主前五一六年完工,而波斯官方也没有阻挠的迹象。“如果所罗巴伯的头衔遭怀疑,就有可能导致政策的改变,或向犹太人使用暴力;但是我们查不出有这类现象。”8 圣殿建成之后,圣经没有再记耶路撒冷犹太人的情况。在列王纪与历代志之后,并无续篇,只有两个独立事件,记在以斯拉记四章6~23节,对主前五一五至四五八年的时期,提供了一些资料。大利乌的政权对国际情势产生两方面的影响。首先,他发起修路工程;从前旅队要走九十天的路,他要拓宽,使皇家特使能在一星期走完(参撒迦利亚提到巡行遍地的马)。第二,他与希腊的冲突,使世界领袖们的注意力转向西方,那将要统治新帝国的民族。从主前两千年起,希腊和近东就有贸易往来,但是波斯和希腊军队的交锋,把大量亚洲人带到希腊境内。因此,从这时开始,圣经便提到了希腊,这实不足为奇()。 犹太人既是附庸国,其政治历史便与世界舞台不可分割。在主前第五世纪,他们由撒玛利亚的官员管辖,这群毫不同情他们的官吏对他们课以重税,超过他们的收入(),又为个人的私利提出无理的要求()。犹太人经常面临被人告到中央的危险,如亚哈随鲁王()和亚达薛西王()时期9,又毫无自卫之力,必然常常感到无助。一旦前途无望,士气萎靡,先知玛拉基所描述的宗教与道德的败坏,便大行其道了。 先知们谱出神将要成就荣耀之事的乐章,并非出于错误,而是神赐给他们的异象关乎久远,自基督成为人而来,以至祂为审判而再来,并包括祂的国度至终临到的光景。令人困惑的,只是这些预言将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实现()。
1 玛代帝国的版图,见 NBD ,地图七。
2 见 NBD 地图九,或类似的波斯帝国地图。
3 DOTT , pp. 93, 94;参 ANET pp. 315, 316。从考古学证据评析古列王诏书,可参 J. A. Thompson, The Bible and Archaeology (Paternoster,1962),pp.174~180.
4 Herodotus III, 89(Penguin Classics, Edition, p. 214).
5 ANEP ,版249,250。
6 ATD , p. 83. 他认为犹太人拒绝付波斯要求的税,而用这笔钱造圣殿。
7 J. Bright, History of Israel (SCM Press, 1960), p. 355; P. Winton Thomas, IB , VI, p. 1039.
8 P. R. Ackroyd, Exile and Restoration (SCM Press, 1968), p. 165.
12 Rabbi Eli Cashdan, The Twelve Prophets (Soncino Press, 1948), p. 254.
13 H. G. Mitchell, ICC , p. 26, 引用 Dorotheus 和 Hesychius 的见解。
14 前书,252 页。
15 J. B. Taylor, Ezekiel ( TOTC , 1969), p. 253.
16 相关资料,以及这些月分开始的日期之表,见 R. A. Parker 和 W. H. Dubberstein, Babylonian Chronology 626 BC~AD 75(Brown University Press, 1956).
Ⅱ 他的书 这卷短短的书只记载了先知四次信息的要义。RSV 将先知的话用引号标示出来,以与编者的架构作区别。日期(,、20)、叙事(),和浓缩的前言()都用第三人称提到哈该,由此可见另有人负责将本书收集成卷。这卷书极可能在主前五二○年之后不久便编成,因为大家对哈该记忆犹新,所以不需要再介绍,正如前文所言。 艾斯斐特(O. Eissfeldt)注意到“报导的准确度和可靠的细节”,因此他认为这些必来自先知的笔记,甚至先知本人便是编者。“这位先知为了要加强他报导的完全客观性,因此不用第一人称,而选用第三人称的形式。”17 阿克诺(P. R. Ackroyd)的看法却截然不同。他认为,编者是在哈该离世一或二个世纪之后,才加上日期,并编纂全书。“就哈该书而言,我们可以假定这些神谕已经传递经年,或许是口传,但也可能已有文字,最后才形成目前的形式。这段时间的长短无法确定,但哈该书与历代志的日期有所类似,由此观之,我们可以估计这段时期不会少于一百年,甚至可能有二百年。”18 近日鲍肯(W. A. M. Beuken)曾主张,哈该书与撒迦利亚书一至八章,是在“编年环境”之下编纂的19。他的论点为,这些先知书和历代志一样,所看重的都是圣殿、礼仪,和大卫后裔的延续。这点固然没错,然而若鲍肯意指,编者是按个人的喜好,选择主题来记录,便贬低了对这些经卷能传流至今的信心。我们相信,哈该书很早就经编纂,可能早在主前五百年之前;而他和撒迦利亚俩人影响了以后编辑历代志的人;这种看法可能性更大,也更合逻辑。 哈该也许像他的前辈一样,将神谕以诗的形式表达,使其更生动、便于记忆,但是由于希伯来的诗不讲究声韵,而如现代英诗若不分行写,读来便像散文,所以希伯来诗很不容易确认。在一章9~11节中,第6节显然为平行句(同样或对比的概念,以并行的句子写出),而甚至整段的译文亦有韵味感20。无论哈该是用诗还是用散文,他都是直截了当、毫不妥协。在向当代人挑战时,他颇富以利亚的气概。没有人会误会他的意思,因为他不断重复他最爱用的命令句∶“要省察”(,),“当刚强”、“作工”()。他经常提到从前先知的话(如,参∶;;及,参∶等),也很会插入有力的比喻(e)。 哈该书的特色之一,是他自由运用“使者公式”。他不单在开讲时说“万军之耶和华如此说”,在结尾时也常用这句话(、23),甚至穿插在中间(、23)。他很清楚自己是神的出口,代神发言,而避免以自己的个性掺杂其间。他既是“耶和华的使者”(),就必须将信息传得清楚,确定人人都能了解。他所得到的迅速回应,超过任何一位先知。这卷书的模式可反映这一点∶开始是责备(),接着是回应(),然后是最后成功的保证();这模式又再重复∶责备()、回应()、保证神必得胜()。全书中“审判的话语”和“拯救的宣告”分量相当21。 虽然本书很短,仍有人探究经文的顺序问题。NEB 在一章13节的注脚中说,经文原来的顺序可能是一14、15、13,二15~19、10~14、1~9、20~23。罗斯坦(J. W. Rothstein)首先提出二章15~19节应在第一章之后22,欧陆许多学者都接纳此意见,英国的学界也同意23。第18节的日期,或被视为虚饰,或被解作将“九”字改为“六”(月)而插入的,所以遭删除。结果,第10~14节就变成孤立,而使得“这民”(14节)可以指撒玛利亚人。将二章1~9节放在二章20节之前,将两则含有末世信息的预言置于全书末尾。这种重新安排,将全书的风貌完全改变,也缺乏已知的经文或译本的支持。 穆拉巴特(Murabba`at)洞中发现的十二卷经书(Scroll of the Twelve)发表之后,提供了目前所知最早的希伯来文哈该书的抄本24。它有全书的三分之二(及),强烈支持了马索拉经文,两者仅有两处极小的差异。既然其经文的顺序与我们的圣经完全相同,先前所有的证据都得到肯定。
17 O. Eissfeldt, The Old Testament An Introduction , P. R. Ackroyd 译(Blackwell, 1965), p. 428.
18 P. R. Ackroyd, 'Studies in the Book of Haggai', JJS , Ⅱ, 4, 1951, pp. 163~176.
19 W. A. M. Beuken, Haggai-Sacharja 1~8(Assen, 1967)评论者为 R. J. Coggin,发表于 JTS , 20, 1969, pp. 264~266.
20 有两位认为哈该的神谕是用诗体写成,他们是∶A. Bentzer , Introduction to the Old Testament (OCP, 1958), p. 156; H. G. Mitchell, ICC , pp. 38, 39.
21 这些词汇见 Class Westermann, Basic Forms of Prophetic Speech (Lutterworth, 1967)及 Klaus Koch, The Growth of the Biblical Tradition (A. & C. Black, 1969)。
22 'Juden and Samaritaner' ( BWAT , 3, 1908).
23 如在欧陆的学者 F. Horst, HAT ; K. Elliger, ATD ; O. Eissfeldt, Introduction , p. 427. 在英国有 L. E. Brown, Early Judaism (CUP, 1920), 61页以下;D. Winton Thomas, IB 。
24 P. Benoi^t, J. T. Milik, R. de Vaux, Les Gottes de Murabba`at (Oxford, 1961), pp. 203~205.
25 见导论列出的表(28页)。犹太人在被掳时期采用了巴比伦人的历法,从那时起,新年便从春天开始。在被掳之前,有证据显示,秋天收成之后便是一年的结束(,);所谓的吉色历( DOTT , 201、203页),也暗示秋天为新年,不过是在开始收割时,而不是收割完成之时。“早雨”(十、十一月)和“晚雨”(三、四月)之词,显示通常以秋天为一年之始。另一方面,出埃及记十二2论到逾越节的设立,说新年要在春天。也许暗示新年在春天的经文,是出于被掳时期编辑之手。列王纪下二22~23假定年度是自秋季开始,因为律法的发现、改革和逾越节都发生于约西亚十八年间(R. de Vaux, Ancient Israel , Darton, Longman and Todd, 1961, pp. 190~192)。另一种可能性为∶在被掳之前,社会与农业的历法自秋季算起,而宗教历法则从春季算起(参 NBD , Calender 一文)。
26 见 W. Rudolph, Chronikbu/cher ( HAT , 1955).
27 S. Mowinckel, He That Cometh ., G. W. Anderson 译(Blackwell, 1956), p. 119.
28 R. G. Hamerton-Kelly, 'The temple and the origins of Jewish apocalyptic', VT , XX, I, 1970, p. 12.
29 H. L. Ellison, Men Spake from God (Paternoster Press, 1952), pp. 120, 121.
30 见导论,30页及二14的注释始()>。
增注∶万军之耶和华 这个对神的称呼,在旧约中出现几近三百次,主要是在先知书(247次),而特别常出现在哈该书(14次)、撒迦利亚书(53次)和玛拉基书(24次)。因此,在探讨被掳之后的先知时,理当研究这个传统常用的神的名称。 希伯来文 s]#b[a{~o^t[ (“万军”)基本的意思是“军队”〔拉丁文的 Dominus exercituum (“军队之主”)即由此而来〕;有几处上下文提及,耶和华是以色列军队之神(;)。不过许多描述神在战争中的帮助之经文,并没有用这一称呼(值得注意的有,等),如果单从国家主义来解释,甚至连早期历史经文的神学含义都说不过去。以色列的军队并非总打胜仗,而万军之耶和华的约柜也被掳去(),之后只以“神的约柜”来提到它(13节等)。先知们一定不致教导说,以色列的军队在争战时必会得到神的恩宠;他们在使用这个称呼时,也不是指这个意思。 “万军之耶和华”的称呼,从创世记到士师记都没有出现过;第一次出现是在撒母耳记上一3,那里记载以利加拿“上到示罗,敬拜祭祀万军之耶和华”。哈拿的祷告()和对约柜的描述()再次出现这称呼。为何这名称在主前十一世纪的示罗首次被使用?至今无人能解释。但最初它显然与敬拜相关,而非与争战相连,如此,“万军”应指天使而言。所以七十士译本翻译诗篇的译者,和昆兰希腊文古卷中撒迦利亚书的译者,都将这个名字译为 kurios to{n dunameo{n ,意即“天上权势的主”,而七十士译本将哈该书与撒迦利亚书中此名字译为较普通的 kurios pantokrato{r ,即“全能的主”。这些天使天军是以遮蔽约柜的金色Ⅹ栉代表,万军之耶和华在其上坐在宝座中()。大卫将约柜运到耶路撒冷时,奉万军之耶和华的名祝福百姓(;参2节),在他为建殿之事的祷告中曾说,愿众人都说∶“万军之耶和华是治理以色列的神”(;参27节)。自大卫以来,这个名称与耶路撒冷常相连∶“万军之耶和华的城”()。以赛亚在圣殿中见到“大君王万军之耶和华”(),他在耶路撒冷事奉时,常使用这个称呼。 这些证据似乎可导出一个观点,即这称呼是这位神与圣殿和礼仪相关的称呼;诗篇二十四篇以轮唱的方式宣告荣耀的王正进入祂的圣所,其中也用这个称呼,可以支持这个看法。但另一方面,有些与耶路撒冷无关的先知,却也用这个称呼。以利亚在迦密山上“为耶和华万军之神大发热心”();以利沙对北国传信息,亦奉万军之耶和华的名();阿摩司用“主万军之耶和华”的话来责备以色列,祂“摸地,地就消化”(),而祂即将审判他们,刑罚他们,任人掳去(,,,)。 另一种可能为,用这称呼时主要乃是指受造的“万军”,就是众星辰。以赛亚书四十26支持这种看法(参∶),至于四十五12、13,更认为造物主就是天上万象之主。在被掳时期之后,约柜不复存在,圣殿成为废墟,想到神时很可能常以祂为诸天之神。温白克(B. N. Wambacq)的论文31主张,这个概念的发展,最初可能与军事有关,后来则在先知书中与诸天相连。 冯拉德(G. von Rad)则可代表反对渐进发展说的一派。他认为,这个名称既然如此古老,我们就当放弃以理性作解释32;他言下之意为,每个时期、每位作者用这个名字时,都有不同的含义。艾斯斐特则提出完全不一样的见解33;他辩称,复数的“万军”是强化抽象的复数,希伯来文还有其他的例子;因此应当译为“大能的耶和华”。愈来愈多人接受这个观点,因它略过“万军”一字各种可能的含义,而达到一个普遍化的意思;但如此翻译,就失去了原文生动的境界。先知所奉之名,是拥有一切能力的那一位神,包括天上地下、眼所能见与不能见的一切能力,都属于祂。 31 L ~ E!pithe&te Divine Jahve* S#ba~o^t (Bruges, 1947). 32 G. von Rad, Old Testament Theology , D. M. G. Stalker 译(Oliver and Boyd, 1962), p.18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