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有一段时期,许有关新约的注释书不断上,以致于任何胆敢提笔写书的作者,都要三思:值得再出一本书吗?写作本书,若以“场对系列丛书,仍有殷切的需求”为理由似乎不够充份,因为旧版丁道尔新约注释丛书中,使徒行传的作者 E. M. Blaiklock 教授,本身就是杰出的古典文学学者。那么,重写本书的理由为何?主要有几个: 第一,Blaiklock 教授很谨慎的把自己局限于写出一本“历史性的注释书”,意即他专以希腊、罗马时期为历史背景,来描写、注释使徒行传。他的注释书自问世后,一般人研究的角度已侧重在强调使徒行传的神学价值。因此,有人觉得某些论述需要从这个角度来着眼。近代学术界对路加所写二卷书信的研究,F. Bovon 有很杰出的论述出版,书名为“神学家路加”(Luc le the*ologien)。 不过,有关历史方面的问题,不能因为全照着神学角度而被忽视。因此引出重新研究的动机,这是第二个理由。就在 Blaiklock 教授的著作出版前不久,E. Haenchen 教授以德文出版了另一本注释书,他以丰富的资料,详尽的描写路加,使路加看起来,不像严谨的历史学者,倒像一位历史小说作家。 Haenchen 的著作,当然需要很谨慎的采用与评估,为此,本书若在某些方面显得争论过度,或是太侧重历史性的探讨,那是因为到此为止,就注释家而言(R. P. C. Hanson 为显著的例外),几乎没有能和 Haenchen 观点认同的。Hanson 对使徒行传的历史性,存着不当的怀疑论点;笔者在本书中对此一直保持批判的态度。虽然如此,也许该强调的是,他的著作在神学界中仍属杰出,再次燃起了研究使徒行传的热潮。 虽然有人盼望能提供一些解经的参考价值,但为了符合丛书的既定目标,本书仍以注释为主。本书原则为适应广大的读者远写,不过我也为了对神学生有使用价值而努力。因此,Haenchen 的注译出版后,一些有关使徒行传的论述陆续问世;我把这方面的参考资料列入,这是 Haenchen 一书的参考书目所没有的。 在此,我要向本丛书的总编辑 Leon Morris 博士,以及 C. J. Henmer 博士对原稿提供的宝贵的建议,表示我满怀的感谢。我也要感谢 T. Clark 小姐和 P. Henderson 女士缮打此书。 本书写于爱伯大学,就是兰塞爵士(Sir W. Ramsay)当年教导其高足布鲁斯教授(F. F. Bruce)之地。笔者深受此二位杰出的使徒行传注释家影响。谨以此书献给布鲁斯教授。对其多方面的协助及鼓励,笔者深表谢意。 马歇尔 缩写一览 AG A Greek-English Lexicon of the New Testament and Other Early Christian Literature edited by W. F. Arndt and F. W. Gingrich (Cambridge, 1957). AHG Apostolic History and the Gospel edited by W. W. Gasque and R. P. Martin (Exeter, 1970). BC The Beginnings of Christianity edited by F. J. Foakes-Jackson and K. Lake (London, 1920-33). Bib. Biblica. BJRL Bulletin of the John Rylands Unieversity Library of Manchester. CBQ The Catholic Biblical Quarterly. EQ The Evangelical Quarterly. ET The Expository Times. GNB The Good News Bible (Today's English Version), Old Testament, 1976; New Testament, Fourth Edition, 1976. HTR The Harvard Theological Review. JB The Jerusalem Bible, 1966. JBL The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Jos. Josephus ( Ant. : Antiquities; Ap.: Against Apion; Bel.: War ). JSNT The Journal for the Study of the New Testament. JTS The Journal of Theological Stud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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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K Zeitschrift fu>r Theologie und Kirche. 导言Ⅰ 使徒行传的目的 读者从一本书能得多少助益,对书的评价如何,全在乎他所存的期望为何。这些期望,一方面是根据作者声明的目的,一方面则出于读者本身的假设。 一般读者多半认为使徒行传是初期教会的历史,读它可以知道教会初设立时的情形。不错,他必然找得到史实,符合这个期望。这段历史是耶稣升天,结束祂在地上的工作()开始,同时强调祂将藉教会继续工作。在描述了圣灵的浇灌使门徒得着装备之后,它接着记载一连串令人兴奋的事:耶路撒冷教会的设立,福音广传至犹大与撒玛利亚,再快速地由叙利亚的安提阿延展至小亚西亚、马其顿及希腊。最后,保罗到达罗马,代表福音传至古代世界的中心。本书的记述相当详尽。绚烂多姿、戏剧化的场面,穿插着率直的报导,舞台的中心则是劲道十足的人物。作者极具才华,能捕捉古代生活的形形色色;他领我们从穷乡僻壤的路司得,到学术中心的雅典;又让我们与独具风格的人物接触,包括犹太人、希腊人、贵族、奴隶。这本书是“一个兴味无止的故事,由一位说故事的高手娓娓道来。”1 我们不知不觉已由故事的叙述,注意到作者的风格,看出这部历史是一篇精心杰作。古代读者一读开头对提阿非罗的献词,就知道它是一部文学作品,那是古代书信特有的文体。路加的文笔与风格,是新约圣经中的佼佼者;由此可见,他也许是众作者中,最清楚知道,读者将是受过教育的,因此他乃是要写一部文学作品,不是单单写一些小册子,给教会内缺乏文学修养与兴趣的人使用。 如果路加写的是历史,而刻意用文学的手法来描述,那么接下来的问题自然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作?他为什么要写初期教会的故事?这个题材显然并不是一般基督徒作者会选择的。据我们所知,使徒行传是第一世纪这一类作品的唯一范本,其他信徒写书信、福音书,只有路加写初期教会历史。他究竟是受什么驱使?关于这一点,众说纷纭,见仁见智,最合理的答案可能是综合性的看法,而不是一个片面的回答。 在这里必须先申明两点。第一,路加文笔的特征,就是采用旧约希腊版本(七十士译本)的风格。路加曾以别的风格来写作(),因此本书的笔法是刻意采用的。可能他觉得自己在记录一部神圣的历史,所记述的史事,是经上预言的应验;因此,这些事迹与圣经过去所记的相同,都是神成就的工作。他未必宣称自己所写的是圣经,但他的心底认为初期教会的事迹,是神作为的延续,与旧约圣经所记的性质类同。 第二,使徒行传是两册全书的第二册,第一册是路加福音2。可惜我们现有的新约圣经次序,教人以为使徒行传是独立的一本书。其实,古代作者习于把一部作品分成几个段落(称为“书”),每个段落都另作简短的导言。与路加同时代的约瑟夫,写了一本犹太人的护教书,分成两部,第二部份这样开头:“我最敬重的以巴弗提,我在本书第一册中,已经说明本民族的古远渊源……又向马尼托,查里门等人的言论,提出挑战。现在我要继续向攻击我们的作者还击。”(约瑟夫 AP ),这段摘录有趣之处,在于与路加作品的导言极为相似(起)。然而我们现在的要点,是藉此证明使徒行传和路加福音,是一部作品的两段。因此,若单问使徒行传的目的,而不理会路加福音―使徒行传这一部书的目的,起步就错了。自会引到错误的终点。 所以,我们该问的是,路加福音―使徒行传整体的目的是什么。但若要集中心思在使徒行传上,所该问的则是,为什么路加不像其他福音书作者,单写一本福音书就够了,却要多加一册? 这问题可能的答案之一,就是路加想写广义的基督徒起源。马可在他的福音书中开头说:“神的儿子,耶稣基督福音的起头”,他“是说明,耶稣的工作,从受浸到复活,是福音的起源和根基。路加不单收集了耶稣的史事,还加上初期教会的故事,以这二者作为教会史实的根基。他解释福音怎样开始,怎样传遍地中海世界,从耶路撒冷直到罗马。他在使徒行传开头就说,第一册是“论到耶稣开头一切所行所教训的”,那么,很自然第二册就论到“耶稣继续所行所教训的”了3。因此,这两卷书包括了福音的起头,耶稣的工作所成就的救恩,和初期教会如何广传救恩。从这个基本的看法,可以发展出几种理论。 首先,恩尼克(W. C. van Unni祂)在一篇重要的文章里强调说,使徒行传是福音书的印证4。他说路加在福音书中陈述耶稣救赎的活动,证实其真实性;然后在使徒行传中述说教会怎样宣扬、证实这救恩。耶稣在地上的时候,地域有限,时间也短促;使徒行传的作用,就是要显明,祂所成就的救恩已经在更多的人,更广的地域,更长的时期中实现了。因此,路加福音―使徒行传是一本布道性作品,向读者宣扬救恩。同样,欧尼尔(J. C. O~neill)也认定使徒行传主要的目的是布道,他特别指明,作者心目中的读者,是罗马的有识之士5。这样的推论有其独到之处,但因两卷书中有不少篇幅似乎是以更广的读者群为对象,因此这种说法不免有欠公允。 第二,使徒行传有一个重点,是要说明福音对犹太人以及外邦人同样有意义。路加证明的方法之一,是宣称初期教会所发生的事,正合乎经上的预言。他的用心乃是要陈明,不但耶稣来到世上是预言的应验,教会的兴起、福音传给外邦人,也是旧约预言与耶稣应许的应验(;以下、20,,,,以下、47,,)6。 第三,路加主要的心意固然是阐明救恩7,但到底他的读者是否以非信徒为主,就大可商榷。现在,我们必须慎重地考究,路加在本书引言中陈明他的目的为何8。他特别声明本书是写给“提阿非罗”;根据路加福音一1~4,最合理的解说,提阿非罗已经是位信徒,他可以作为路加读者的代表。路加清楚说明,他的目的是要按次序把提阿非罗所学的真道陈述出来,好坚固他的信心。当时可能有不信的人在游说提阿非罗,说他信仰的根基不过是“一则巧妙的神话”而已。路加的答辩,是把基督教向他从头阐述,根据“传道的人从起初亲眼看见,又传给我们的”()。若说福音书提供了耶稣事奉的史实,使徒行传就是要证实且传扬耶稣是基督,并肯定了福音书所记的事实;福音一传出去,圣灵就叫真道产生效用,带领听的人经历救恩。从这角度来看,使徒行传的目的是在记载基督徒信仰的起源,为要坚固信心,叫人深知其根基稳固。当然,存这个目的而写的书,必会有布道的用意,但两书的范畴超越了纯粹布道性的题材。 若以这种观点看路加福音─使徒行传,则使徒行传主要的目的,是为基督徒提供政治护教之说,便很难成立了。过去有人曾争论说,使徒行传的目的,是证明信徒的政治罪名不符事实,因为查究过的罗马官员,都同意信徒并无违反罗马帝国的律例。更有人说使徒行传是写给保罗在尼禄王面前答辩之用。这种看法显然太牵强了。无可否认,路加写作这两卷书的确有护教的动机,使徒行传尤其如此;但这毕竟是次要的目的,他的主旨乃是为信徒提供历史的根基。 这两卷书的主要目的,也不大可能是驳斥异端,或强调某种神学。曾有人说,路加的用意在驳斥诺斯底派异端9,不过,书中显然没有公开提及任何形式的诺斯底派异端,也没有护教的说辞,足证此说并不成立10。又有人说,路加的目的,是要巩固保罗的身份,对抗教会中毁谤他的人11。但这o可说是附带的目的而已。路加最重要的用意,是要指出这个由犹太人和外邦人组成的教会,是犹太教的延续。这一点可算是路加主旨的精要,还有一个极重要的看法,认为路加乃是想要解释主再来的问题,因为教会一直等待主必快再来,而事实上并未实现,因而产生了问题。路加写这书,为要提供新的神学观点,以圣灵降临和教会的使命,填补迟延再来之前的时期12。主张这个观点的人,并没有说明路加的这个目的是存心刻意的,还是一种下意识的动机,以致影响他作品的架构。不过无论如何,若以为路加写作的主要因由是主迟延其再来,就似乎不大可能;若以为这是全书架构潜意识的决定性因素,也似乎并不成立13。若路加的神学展望主要基于主再来之迟延的观点,会导致曲解使徒行传。
1 Edwards, p.9这书是使徒行传导论著作中,最生动的一本。
2 我和极大多数学者一样,同意路加福音与使徒行传同出一作者手笔。
3 MarshalI, Luke ,p. 87 n.2.
4 Van Unnik, pp. 340-373; originally as 'The "Book of Acts" the Confirmation of the Gospel', Nov. T 4, 1960, pp.26-59.
5 O~Neill, p.176.
6 Dupont, pp. 393-419; Bovon, E!tudes , pp.343-345.
7 Marshall, Luke , pp.88-94; Bovon, pp.255-284.
8 福音书的序言也许意为整个作品的序言,Marshall Commentary p.39.
9 C. H. Talbert, Luke and the Gnostics (Nashville, 1966).
10 Van Unnik, pp.402-409; originally as 'Die AposteIgeschichte und die Ha/resien', ZNW 58, 1967, pp.240-246.
11 E. TrocmC, Le ~Livre des Actes~et l~histoire , (Paris, 1957); A. J. MattilI, Jr, 'The Purpose of Acts : Schneckenburger Reconsidered', AHG, pp.108-122.
21 J. H. E. Hull, The Holy Spirit in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London, 1968); F. F. Bruce, 'The Holy Spirit in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Interpretation 27, 1973, pp.166-183.
22 M. D. Goulder, Type and History in Acts (London, 1964); W. Radl, Paulus und Jesus im lukanischen Doppelwerk (Bern and Frankfurt, l975). Ⅲ 使徒行传的历史性 前一段已经谈到,使徒行传行文中显然有一些神学思想。因此越来越多学者对它的历史价值存疑23。十九世纪杜平根(Tu/bingen)批评学派的人,认为使徒行传是后来的作品,为的是粉饰彼得和保罗之间的冲突;他们声称,这个冲突在初期教会中影响甚大。使徒行传所描述的,是一幅和洽共处的画面,把冲突的真相一笔掩盖24。到了该世纪末,蓝赛(Sir William Ramsay)的研究贬抑了这派论调,重新奠定路加作品的重要历史地位25。蓝赛为这一点的辩解,超过了当代的人能接受的程度;而他对路加历史准确性的某些立论,也缺乏确凿的证据。廿世纪初,另一本英美学者对使徒行传的重要作品基督教起源( The Beginnings of Christianity )观点基本上与蓝赛相同,不过表达较为中肯。这本书的作者来自不同的学派,对于路加绝没有盲目推崇的用心;反之,他们用学术标准来衡量路加的作品,而大致上都承认使徒行传是相当有价值的历史作品。二次大战后的解经家布鲁斯(F. F. Bruce)及韦廉士(C. S. C. Williams)都赞同这个评语。 与此同时,另一强有力的反对看法逐渐成形。德国的狄比流(M. Dibelius)用形式批判的方法来看使徒行传,他写了一系列文章,对其历史价值存疑。后来编纂批判的发展,强调新约作者的角色,是创作性的神学家,将所得到的传统文献随意编纂。孔瑟曼(H. Conzelmann)于一九五四年出版的路加神学研究,虽然主要讨论福音书,但他带给读者们的印象,就是路加主要是个神学家,谈不上是历史家。两年后,赫肯的“使徒行传注释”巨著第一版面世。若有人觉得布特曼(R. bultmann)对新约的看法,代表了最极端的历史怀疑派,对此书势必大大讶异。赫肯的方法是对使徒行传的每一细节,都问“路加在此到底有何用心?”他发觉自己可以将使徒行传的大部份解释为,路加并没有任何文献的依据,他运用零星的流传说法,把初期教会写成榜样的模式。结果,路加的历史准确性荡然无存;他的记叙被视作毫无根据,处处与史实不符,属无稽的传闻,是一个历史小说家笔下构思的作品,对枯燥的事实真相毫不关心。稍后,孔瑟曼在其使徒行传注释中,说法几乎相同。不过,他写得很简短,表示他对历史存疑的态度,比赫肯更为武断,并无充份的根据。到现在为止,赫肯与孔瑟曼的解释法,在欧陆的影响最大,几乎全无敌手26。
23 参阅 Gasque 对这问题的评述史。
24 H. Harris, The Tu/bingen School (Oxford, 1975).
25 W. M. Ramsay, St. Paul the Traveller and the Roman Citizen (London, 1895, 192056); The Bearing of Recent Discovery on the Trustworthiness of the New Testament ( London,1914).
26 对这看法最新的综览, 参阅 E. Plu/macher 'Apostelgeschichte' in Theologische Realenzyklopa/die III (Berlin, 1978), pp.483-528. G. Sta/hlin 的诠释态度较少存疑,他采用敬虔主义学者的传统。最近 M. Hengel, Acts and the History of Earliest Christianity (London, 1979) 强烈地维护路加,肯定路加“与古代任何历史家同样可信可靠”(p.60)
27 参阅 Marshall, Luke p.13-76; idem. I believe in the historical Jesus (London, 1977) 其中评论这一点。
28 参阅下列书籍对这方面学术的介说。S. H. Travis and S. S. Smalley in I. H. Marshall (ed.), New Testament Interpretation (Exeter, 1977), pp.153-164 and 181-195 respectively.
二 使徒行传中的历史背景 蓝赛对路加著作研究最大的贡献之一,就是他指出在历史事实细节方面,路加精确非常。事实上,正因这个发现,他才放弃了起初所持守的杜平根观点视使徒行传为第二世纪的浪漫史。然而,他的证据也需要重新查究。今日我们已有更好的方式可以确定使徒行传在这方面的可靠性。最主要的研究学者为舒温桓(A. N. Sherwin-White),他的研究途径如今由何模(C. J. Hemer)承继29。舒温恒论述审慎中肯,不夸大证据。他不怕承认路加也有会有错误之处,不过他书中的要旨,是指出路加所描绘的第一世纪罗马世界,大部份十分准确。结论是,若路加的细节都正确,那末主要的事迹就应该更加正确了。这个研究方法的成果,从韩森(R. P. C. Hanson)精短而有益的注释中可以看出;他对路加的历史准确性比一般德语学者推崇更高。 一般德语学者,不是漠视舒温恒的成果,就是反辩说,一个作者即或背景写得准确,也不见得主线布局一定准确;正如一个写历史小说的人,会花尽心思把背景写得无懈可击。这种说法完全不足以令人心服。他们把路加看作一个现代小说家,力求写得逼真;这简直是乱套时代的帽子。此外,这种说法也忽略了路加写作的准确程度,他连很细微的枝节也顾及了,一般作者绝不会查考到那种地步。这种毫无造作的准确性,更加显出本书并非人工化的产品。况且,我们也该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路加写的是一本历史小说,然后才可以否定他写真实历史的自我声明,以及有关他准确性的证据3029 C. J. Hemer, 'Luke the Historian', BJRL 60, 1977-78, pp.28-51. Hemer 与 W. W. Gasque 将合作出版一本使徒行传注释,是一本评述的巨著。
30 W. W. Gasque. 'The Book of Acts and History'. in R. A. Guelich (ed.). Unity and Diversity in New Testament Theology (Grand Rapids, 1978 ). pp.54-72; cf. Hanson. pp.2-21.
三 资料来源的问题 使徒行传大难题之一,就是很难追溯作者所用的资料来源。即使我们假设作者是保罗的旅行同伴,他也到第十六章才出现。因此前段的资料必然是其他人提供的了。杜鹏特(J. Dupont)一九六四年这样说:“使徒行传作者所采用的资源,要鉴定其出处,并被评论家普遍接纳,几乎大不可能。”31自此之后,再没有进一步的发现足以令这评估改观。一般认为,路加的笔法卓越,能以一贯不易的编纂风格,遮盖他所采用的任何资料。还有,其中某些故事,若用形式批判分析,可以暗示作者并不是根据直接目击者的证言而写;若以编纂批判分析,又有一些记叙能以作者自创了一部份来解释。一份文献若自称为历史作品,而我们不能追溯其资料来源,那么,尽管作者用心良苦,又细心谨慎,我们对其资料的可靠性,仍然没有可十足信任的基础。 这个难题是无可否认的,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的。耶弗尔(Jervell)在一篇重要的文章“使徒行传的传统问题”(19至39页)中分辩说,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当时使徒的活动和教会设立的事迹,已经成为教会宣教内容的一部份,因此,这种状况对教会历史传统的保存十分有利,其次,我们从福音书中,可以查出路加大半所用的资源。我们若承认他采用马可的资料,加上一份与马太共用的失传资料32,就可以看出他是怎样使用这些资料。路加虽然运用了一些编辑自由,不是照样把资料原原本本地搬上去,却十分忠于原意。布柯特(F. C. Burkitt)说:“我们所关注的,不是路加更改了多少,而是他所创作的极少”33。若说他写使徒行传的原则也相同,这样的推论应该是合理的,除非有人可以提出反证。 第三,杜鹏特略带消极的结论,并不表示对使徒行传的资料来源的众多理论之中,有一些比别的较为可信。使徒行传的后半部,有些部份是用第一人称复数写的(,,)。最自然的解释,就是这些片段是根据直接参与者的描述。而使徒行传的作者没有把它改成一般第三人称的叙述。不少人想用其他方法解释这些片段。有人说,“我们”的用法是写航海旅程的文学笔法,或是要表明作者是不惯于旅游的人,因此是位老练的作家34。这样的解释对作者的诚实性避而不谈,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所作的对比引伸,并不足以证明这理论。不如说,第一人称的体裁显示作者采用目击者的资料,更令人置信;而且路加的读者也会有这样看法35。 至于前半部的资料,最可能的假说,仍是路加从各教会取得资料,很可能也从书中的主角直接得着。他从耶路撒冷、该撒利亚、安提阿这些地方采访资料的可能性极强。说真的,一个写初期教会历史的作者若不这样采访,才令人难以想像。不过,我们必须承认,路加把他的资料全部透彻地整理过,以致我们无法分辨出个别的特色。傅杰森(F. J. Foakes-Jackson)(布鲁斯在其使徒行传第二十一页所引用)的评论非常正确:“我们必须紧记新约的资料批判大部份o是猜度的工夫。”从片断的经文中,批判家也许可以分辨出作者运用了传统,但我们必须记住,作者可以用自己的话把资料完全重写,以致原本的形式无可考寻。使徒行传作者贯穿全文的独特风格,很容易诱导学者认为他没有运用资料;我们必须抗拒这个试诱。 本注释的范畴尚不足以作资料分析,这工夫必须留待份量更重的作品去讨论。
31 Dupont. Sources , p.166.
32 For a Cautious defence of both these points see L. Morris, Luke ( Tyndale New Testament Commentaries , London, 1974 ), pp.47-59.
33 BC , II. p.115.
34 V. K. Robbins, 'By Land and by Sea: The We-Passages and Ancient Sea Voyages'. in PLA, pp.215-242; E. Plu/macher, 'Wirklichkeitserfahrung und Geschichtsschreibung bei Lukas', ZNW 68, 1977, pp.2-22.
35 Barrett, Luke, p.22; R. Jewett. Dating Pual's Life (London, 1979), pp.12-17. Barrett 认为使徒行传中的“我们”段落,不是路加所写;Jewett 则强调,即或是路加写的,也不能保证所有的细节都真实。Hengel pp.66f 说路加是“我们”段落及使徒行传的作者。
四 路加的神学动机:使徒行传的讲章 前文已提及使徒行传中有路加神学;其传达的主要工具,是口头传讲的内容。英国学者一般都认为,本卷书中彼得、保罗及其他人的讲论,即或不是笔录真正的讲辞,至少也是根据传统而写的,表达出早期基督徒讲道的结构与细节36。另一派学者的走向,以狄比流及魏肯斯(U. Wilckens)37为代表,主张这些讲章几乎没有任何传统的根基,几乎全是路加的创作,反映出他自己后期的神学观。这种存疑的理论,是根据讲章的分析而来。他们的论据乃是这些讲章的内容,与新约其他经文可察的早期讲道片段,并不相符;又说,这些讲章遵循的结构相同(按场合而略作变化);其中的语句与风格全是路加式的;它们综合起来,提供了路加神学的总纲,每篇讲章对整体各有所贡献。 这个论点其实并没有听起来那样具说服力38。首先值得注意的是,魏肯斯在他最近修订的版本中,不得不对先前的说法作些显要的解说,承认使徒行传某些讲章有传统的根据,超过他当初所料。我们不必夸大他看法转变的程度,不过这件事的确有其重要性。 其次,有几位学者指出,这些讲章中具有独创的成份,尤其引用旧约的方式是犹太式的39。而讲章的风格,并不似刻意创作的文学作品那样修饰工整;其中实在有时重复多余,有时细节不相吻合;这正是将传统纳入编纂系统的特色。 第三,这些讲章虽然有共通的结构可寻,但在应用方面,却有相当的变化;而且一般公认新约中其他稍可捡拾出的早期结构讲道,相当贫乏,但这些讲章与它们却有互相佐证之处。我们可以很公允地问:若彼得没有说路加撰写的那番话,他到底对犹太人说了什么?若说他的讲法会和所记录的截然不同,才真令人难以想像。 从上述几点看来,使徒行传的讲章是根据传统的资料写成的;虽然,这并不足以证明这些讲章确实曾在该种场合中宣讲,这一点可能根本就超越证明历史性的领域了40。其实,从好几点可以看出,作者并不想作按字逐句的记录。 第一,这些讲章不消几分钟就可以朗读完毕。在实际情况下,讲章根本完全不可能说得这样短,正如二十7清楚所载。因此,我们所有的记载,顶多总意大纲而已。 第二,耶稣的教训门徒紧记不忘,这个大有可能,而且他们特别清楚背下了某些教训;但初期教会的听众,就未必能记清传道者的讲章方式,传道者也未必能全然保存讲道的记录。保罗在路司得()的讲道,事先并没有预备讲章,事后也没有把它写出来。路加所得的,顶多只是一则概略的报导。 第三,有些地方明明可以看出路加不打算逐字记载。就如天使对哥尼流显现所说的话,在十4~6与31节那段就稍有不同。又从十22及33节,可见天使对彼得说的话,多于前面两段的记载。原因是路加o打算写出信息的总意。保罗藉从天上来的声音和亚拿尼亚归主的经历,也同样有几种不同的记载。 第四,还有些事件路加根本无从知道其谈话内容。路加不可能知道腓斯都和亚基帕在私下说什么(,)。此外当时的信徒也不可能知道公会的人在密议之下的话(,)。前者,路加是凭那些官员公开的行动,推断他们私下必然这样谈论过;后者,公会中可能有同情使徒的人,把所说关于他们的话概要地转去。不过,两者都决不可能是逐字的对话实录。 上述分析是以表明,发言者所说的话的确是合宜地为他们撰写的。所以,若我们以为他应该一字不漏的实录每篇讲章,就是对他不公了。可是,这不等于说这些讲章是他凭空自创的,我们已经指出他有各种资料的来源可循。路加乃是竭尽所能,把早期教会传道者的讲章报导出来。我们大可相信,路加的做法与修西狄第(Thucydides)相似,他说:“要把讲章逐字记住,实在不可能;因此,我的习惯是写出我认为讲员在该场合中应该讲的内容,当然尽量吻合他实际讲的真意。”( History 1.22.1) 36 C. H. Dodd. The Apostolic Preaching and its Developments (London,.1936); F. F. Bruce, The Speeches in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London. 1943).
37 Dibelius. pp.138-191. et passim ; Wilckens; E. Schweizer, 'Concerning the Speeches in Acts', SLA , pp.208-216. 这观点的英文代表是 H. J. Cadbury, 'the Speeches in Acts', BC . V. pp.402-427.
38 F. F. Bruce,'The Speeches in Acts-Thirty Years After', in R. Banks (ed.), Reconciliation and Hope (Exeter, 1974 ), pp.53-68; W. W. Gasque, 'The Speeches of Acts: Dibelius Reconsidered', in R. N. Longenecker and M. C. Tenney (eds.), New Directions in New Testament Study (Grand Rapids, 1974 ), pp.232-250.
39 Wlilcox, passim ; Ellis. pp.198-208.
40不过保罗在雅典的讲章,则与当时实际场合密切关连。
五 路加所描绘的保罗 最后,不能不提及路加所描绘的保罗其人,其事迹与神学。这一点恐怕是令人对使徒行传历史价值存疑的最重要因素。费豪尔(P. Vielhauer)的一篇文章中,总括了对路加的评击,他认为,路加所写的保罗,在自然神学、犹太律法、基督论、末世论各方面,都与保罗自己在书信中所论的不符41。这篇文章十分能影响学者,对使徒行传的历史采不可信的观点。可是,艾里斯(E. E. Ellis)一简短的论述42,已经大力批判了这种看法,并且依我们的见解,已将它全面推翻了。布鲁斯扼要的评述,也印证了这一点43。这并不是说,路加所写的保罗,与保罗本身的著作完全一致,而是说我们相信,这些不足以令我们把使徒行传贬作不合乎历史44。 当然,论使徒行传历史价值的问题不o这些,但上述乃是其中最重要的。我们写这段短评,目的是要指出,使徒行传所载的资料是可靠的,这一说法论据凿凿,不过,这里必须说明,这样的评论并不能证明每一细节的历史性。我们也不该苛求路加过于他自称所要提供的。我们不能期望他的报导像报馆记者那样,随时在现场录音报导,(甚至连这种报导也可能是片面与有偏差呢)。他为我们报导了初期教会的历史,其中o论及教会发展的某些方面,有些问题并没有提及45;他根据所能收集到的资料,以情同身受的笔法写出来。我们若按它的本质来谈,不强求作者没有打算提供的东西,就更能欣赏它了。
41 P. Vielhauer, 'On the "Paulinism" of Acts', in SLA,pp.33-50. Cf. Haenchen, pp.112-116.
42 E. E. Ellis, The Gospel of Luke (London, 19742), pp.45-47.
43 F. F. Bruce, 'Is the Paul of Acts the Real Paul?', BJRL 58, 1976, pp.282-305. Cf. Hanson, pp.24-27.
44 E. Plu/macher (看 p.35 n.l), p.519. 列出下面几点:(一)路加写的保罗,以他法利赛人的敬虔为荣,又把自己与律法连在一起(十六;;),但真正的保罗,o以此种态度为一种可能性,而不容它限制他在基督里的自由(;)。(二)路加写的保罗,直接纳入教会中,与耶路撒冷的使徒有密切的关连(,23~30),真正的保罗却自夸与使徒保持距离,没有依赖他们。(三)历史上的保罗极力宣称自己是使徒,而使徒行传并没有把这称号给他(除了奇特的例子)。上述没有一样是真正的矛盾。路加强调保罗在犹太人中作犹太人的态度,但并没有说他因此要胁了他的自由,或是他的外邦信徒的自由。使徒行传第九章,也绝没有表示他依附使徒,或靠赖他们。使徒行传十四4、14表示路加知道保罗是使徒,他只不过更注重十二使徒而已。
64 耶稣之死,参看 A. Gordon, The Fate of Judas according to Acts 1:18, EQ 44, 1971, pp.97-100; J. A. Motyer, in NIDNTT , I, pp.93 f . For the latter, see M. Wilcox, 'The Judas-Tradition in Acts I 15~26, NTS 19, 1972~73, pp.438-452, who argues that Luke has used a tradition as the basis of the speech (found in verse 17, 18, 19b)
65 K. H. Rengstorf, 'The Election of Matthias. Acts 1, 15ff', in W. Klassen and G. F. Snyder (eds.), Current Issues in New Testament Interpretation (New York, 1962), pp.178~192.
66 C. H. Dodd, According to the Scriptures (London, 1965), p.58n.
69 See J. Kremer, Pfingstbericht und Pfingstgeschehen (Stuttgart, 1973); Dunn. Jesus, pp.135-156; I. H. Marshall, 'The Significance of Pentecost', SJT 30, 1977, pp.347-369.
70 “圣灵的洗”这个名词形式,在新约是没有的。
71 R. H. Gundry, '"Ecstatic Utterance" (NEB)?', JTS 17, 1966, pp.299~307.
72 See B. M. Metzger, 'Ancient Astrological Geography and Acts 2:9-11', in AHG , pp.123-133; E. Gu/ting, 'Der geographische Horizont der Sogennanten Vo/lkerliste des Lukas (Acta 2:9-11)', ZNW 66, 1975, pp.149-169.
73 I. H. Marshall, 'The Resurrection in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in AHG , pp.99-101. For the Case against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Speech see R. F. Zehnle, Peter's Pentecost Discourse (Nashville, 1971).
74 这些经文的引用,表示这预言已在早期教会通用,并不是路加自己首先安署在讲词中的。
75 新约作者应用旧约经文,以切合他们的用意,或修改其中字眼以应需要,这是很自然的事。意义比一字不易的复述更重要。见 E. E. Ellis, ' Quotation (in the New Testament, NBD ).
76 路加可能认为同时指外邦人和犹太人。
77 AG, s. v. lyo{ .
78 约瑟夫更印证有一个称为“大卫之墓”的古迹。可惜我们无法确定城南近西罗亚,同一个名字的中古时代建筑物,是否就是古时的遗址。见 J. Wilkinson, Jerusalem as Jesus Knew It (London, 1978), pp.166-170
79 J. A. Fitzmyer, 'David, "Being therefore a Prophet…"', CBQ 34, 1972, pp.332-339, notes that the activity of David is described as prophetic in 11 QPs@ 27:11.
80 J. Dupont, 'Ascension du Christ et don de 1~Esprit d~apre&s Actes 2:35', in B. Lindars and S. S. Smalley (eds.), Christ and Spirit (Cambridge, 1973), pp.219-228. See, however, Wilckens, p.233.
81 For detaiIs see H. Bietenhard, TDNT, V , pp.274-276; L. Hartman, '"Into the Name of Jesus"', NTS 20, 1973~74, pp.432-440; J. A. Ziesler, 'The Name of Jesus in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JSNT 4, 1979, pp.28-41.
82 J. Jeremias. Jerusalem in the Time of Jesus ( London. 1969 ). p.83 n. 24. estimates the population at 55,000~95,000.
83 Marshall, Luke , pp.204-206.
84 H. Riesenfeld, The Gospel Tradition and it Beginnings (London, 1957).
102 见 J. D. M. Derrett, 'Ananias, Sapphira, and the Right of Property', Downside Review 89, 1971, pp.225-232, for several important insights incorporated in what follows.
103 R. E. Brown, The Birth of Messiah (London, 1978), p.307.
118 The literature is immense, See M. Simon, St Stephen and the Hellenists in the Primitive Church (London, 1958 ); J. Bihler, Die Stephanusgeschichte im Zusammenhang der Apostelgeschichte (Mu/nchen, 1963); Scharlemann; WilcKens, pp.208-224; J. Kilgallen, The Stephen Speech (Rome, 1976); H. J. B. Combrink, Structural Analysis of Acts 6:8-8:3 (Cape Town, 1979); G. Schneider, 'Stephanus. die Hellenisten und Samaria', in Kremer, pp.215-240.
137 S. Dockx, (Date de la mort d~E!tienne le Protomartyr), Bib 55, 1974, pp.65-73. 他也采用这年代,却因此把保罗信主的日期提早了,也否定了他于掷石处刑时在场。
138 R. Pesch, (Die Vision des Stephanus.) Apg. 7, 55 f . im Rahmen der Apostelgeschichte' Bibel und Leben 6. 1955, pp.92-107, 170-183 (as reported in NTA 1O, 1965-66, No.578),他认为人子站着,是定反对司提反之人的罪,由此就成为福音由犹太人转向外邦人的起点。
139 C. K. Barrett, 'Stephen and the Son of man', in W. Eltester and F. H. Kettler, ed., Apophoreta (Berlin, 1964), pp.32-38.
140 So J. BlinzIer, in E. Bammel (ed.), The Trial of Jesus, London , 1970, ch.13.
174 第30节希腊文十分混乱,这里说:从第四天直到这个时候,我在家中守着申初的祷告,忽然有一人……站在我面前。”英文是 from the fourth day until this hour, I was praying at the ninth hour in my house, and a man stood before me. 这里 from the fourth day 可能是四天前的意思(即三天前,实际日数计算法);真正的困难在 until this hour,这句使下面的句子不通。这句也许该译作“大约这个时候”,(About this hour RSV),意即哥尼流见异象的时刻,正是当时的时刻,不过这推测也没有什么根据,更可能是在起初版本上,就有了差错。也许有一位抄写者认为哥尼流花了足足四天时间祈祷;其他抄写者亦采这样的看法,更有一位抄写者好心地加上,哥尼流还在禁食呢。
175 E. Tiedtke, NIDNTT , I, p.587.
176 K. G. Kuhn, TDNT , VI, P.741.
177 (1)依字面看,36~38节是这样:'(36) The word ( accusative ) [which-omitted in some MSS] he sent to the sons of Israel, preaching the good news of peace through Jesus Christ - he is Lord of all - (37) you know, the event ( or word) which took place throughout all Judea, beginning (nominative masculine) from Galilee after the baptism which John proclaimed, (38) Jesus (accusative) of Nazareth, how God anointed him with the Holy Spirit and power, who went about doing good and healing all who were oppressed by the devil, because God was with him.'
1. The RSV ( cf. GNB ) has retained 'which' in verse 36 and regards 'the word' as the object of 'you know' in verse 37; it then takes 'the word' in verse 37 (a different Greek word) as being in opposition to 'the word' in verse 36, and paraphrases 'took place' as 'was proclaimed', and it regards 'Jesus' in verse 38 as really belonging to the 'how God anointed (him)' clause. 2. Alternatively, we may drop 'which' in verse 36 from the text, thus obtaining two separate sentences, verse 36 ('He sent the word. ...') and verses 37f. ('You know the event which took place ..., (namely) how God anointed Jesus. ...'). This interpretation (NEB : NIV) is probably better; but neither approach is free from difficulty. 3. H. Riesenfeld has revived a suggestion made by J. A. Bengel that 'the word' in verse 36 is in apposition to the preceding clause. He translates, 'Truly I realise that God does not show partiality, but in every nation anyone who fears him and does what is right is acceptable to him; (this is) the word which he sent to the children of Israel, proclaiming good news of peace through Jesus Christ - he is Lord of all. You know what took place throughout all Judea. ...' On this view the good news is that God does not show partiality. This translation makes good sense of the passage. (H. Riesenfeld, 'The Text of Acts x. 36', in E. Best and 'R. McL. Wilson (ed.), Text and Interpretation (Cambridge, 1979), pp.191-194; similarly, Jervell, p.73).
178 H. Beck and C. Brown, NIDNTT , II, pp.776-783.
179 See M. Wilcox, "Upon the Tree" - Deut. 廿一22~23 in the New Testament', JBL 96, 1977, pp.85-99.
180 这一节经文与及林前十五3,是福音书以外,唯一提及第三日复活的经文。
181 Marshall, Commentary , pp.145f. (following J. Jeremias).
185 E. E. Ellis, 'The role of the Christian Prophet in Acts', AHG pp.55-67 (Ellis pp.129-144); D. Hill, New Testament Prophecy (London, 1979), pp.94-109.
186 J. Jeremias, 'Sabbetjahr und neutestamentliche Chronologie', ZNW 27, 1928, pp.98-103.
187 Knox, p.36.
188 虽然 Haenchen (377f) 否认这个解法,却是最有可能的解说。见 D. R. Hall " St. Paul and Famine Relief: A Study in Galatians 二10 ET 82, 1970~7l, pp.309-311.
189 见 F. F. Bruce "Galatian Problems. 1. Autobiographical Data." BJRL 51, 1968~69, pp.292-309 参十五1~36注。R. Jewett 在 Dating Paul's life (London, 1979) 一书中指出年期的困难。他认为加拉太书二章往耶路撒冷之行,不可能像我们这般理论这样早,他把这次访问(他把这次与徒十五看作同一次,路加所记没有照先后次序。)放在保罗在哥林多工作之后。这看法把加一8及二1的三年十四年,合成十七年,而保罗从大马色逃出来(),不可能在公元三十七年之前。这两个假定都大有可疑。保罗在加拉太书说的年份,可能是把前后年日算在内,同时他逃出大马色也可以在公元三十七年之前,因为依照 Bruce Acts p.205,在公元三十七年前,有 Aretas 王的代表在大马色。Jewett 说徒十一章上的耶路撒冷之行为虚构,又徒十五章之行与十八22实相同,这实在对路加的准确性,打了莫大的折扣。有关 Jewett 的年期算法,见十五36~41注。
191 C.K. Barrett,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London, 1955), p.87. 192 A. Strobel, 'Passa-Symbolic und Passa-Wunder in Apg.12. 3ff.', ' NTS 4, 1957~58, pp.200-205.
193 SB, II, p.707.
194 E. E. Ellis, 'Paul and his Co-workers', NTS 17, 1970~71, pp.437-452.
195 J. Wenham, 'Did Peter go to Rome in AD 42?' Tyn. B 23,1972, pp.94-102.
203 M. Dumais, Le langage de l~e*vange*lisation. L~annonce missionaire en milieu juif ( Acts 13, 16~41) (Tournai / Montreal, 1976). J. W. Bowker, 'Speeches in Acts : A Study in Proem and Yelammedenu Form', NTS 14, 1967~68, p.96-111, 他对保罗的讲论有更详尽的解说,他说保罗依照会堂讲道的典型方式,根据一段律法的宣读(这里他认为是用),然后一段先知的话(他说是),再接下去是一段引言的经文(),这经文成为前两段的桥梁,而整篇讲章就是要阐明这段经文的。这里的讲章先用引言开始(16~21节),放在经文之前,是不寻常的做法。参 Wilckens pp.232f。
204 W. Schrage, TNDT , VII, pp.844-847, especially pp.846f., citing Corpus Inscriptionum Iudaicarum , II, p.803.
205 Philo, Spec. Leg . 二62.
206 Sec also R. P. Gordon, 'Targumic Parallels to Acts XIII 18 and Didache XIV 3', Nov. T 16, 1974, pp.285-9.
207 另有一广用的经文形式,把这句放在20节,这样就单明照是士师时代了,但这又与王上六1相违。
208 这经文很含糊,最好的版本作“我们的儿女”,可能是最早版本上有了错误。
209 我们假说33节的 raise 是指复活,有解经者认为是指神把耶稣带进历史舞台,在地上作工。
210 或者说“以他自己那一世代为根基”,来对照从神生的弥赛亚;见 K. H. Rengstorf, TDNT VIII, p.540 n.87。
219 B. Van Elderen, 'Some Archaeological Observations on Pual's First Missionary Journey', in AHG , pp.151-161; the original discovery was reported by M. Balance, 'The Site of Derbe : A New Inscription', Anatolian Studies 7 , 1957, pp.147-151.
221 文献十分多:See K. Lake, BC , V. pp.195-212; [Knox, pp.40-53; Dibelius, pp.93-101; Haenchen, pp.455-472; Hanson, pp.153-159; F. F. Bruce, 'Galatian Problems. 1. Autobiographical Data', BJRL 51, 1968~69, pp.292-309; Wilson, pp.178-195; D. R. Catchpole, 'Paul, James and the Apostolic Decree', NTS 23,1976~77, pp.428-444.
223 J. Nolland, 'A Fresh Look at Acts 15 : 10', NTS (forthcoming)
224 For episkeptomai see L. Coenen, NIDDNT , I, pp.188-192.
225 Dupont pp.361-365 论及 "A People from the nations" 一句(从他中间选取百姓),他发现 (1) 七十士译本中,出十九5说神把以色列从其他民族中分别出来,而这里却从万国中选取百姓出来;(2)“百姓” People 与万国 nations 在七十士译本中有所分别,但在马索拉(M. T.)中则没有分别。因此他说,这番话是依据七十士译本,而不是希伯来版本。可是这见解并不一定正确,因为 MT 里,也有“归自己名下的百姓”,与“万民” Peoples 的分别,这也许正是雅各的心意。
226 Dupont, pp.393-419, traces this theme through out Acts.
227 N. A. Dahl, "A People for his Name" (Acts xv. 14), NTS 4, 1957~58, pp.319-327.
230 See R. Bauckham, 'Barnabas in Galatians', JSNT 2, 1979, pp.61-70.
231 R. Jewett 论到保罗的年谱(Dating Paul's life 见注),说徒十五章保罗访耶路撒冷,到他上哥林多见迦流之间,时间太短促,根本不可能容纳徒十六~十八章旅程频密的宣教行程,从他离开安提阿到见迦流,应有五年的时间。当然,Jewett 指出先前解经者没有留足够时间在保罗的旅程上,这是不错的,但他所提议的时日却又过长;这样,保罗就在北加拉太有一段工作时日,这说法是不必要也是不大可能的,而且这样也使保罗逗留在马其顿较长时期,这也是他不需要的。
235 Ramsay's 的见解分载于好些不同作品中: See especially W.M. Ramsay, The Church in the Roman Empire (London, 1893); A Historical Commentary on St Paul's Epistle to the Galatians ( London, 1899 ) .
236 F. F. Bruce, 'Galatians Problems: 2. North or South Galatians?', BJRL 52, 1969~70, pp.243-266, especially pp.257-258. See further C. J. Hemer, 'Acts and Galatians Reconsidered', Themelios 2: 3, May, 1977, pp.81-88.
237 See C. J. Hemer, 'Alexandria Troas', Tyn . B 26, 1975, pp.79-112.
239 See further R. P. Martin, Philippianss ( New Century Bible ), London, 1976), pp.2-9 W. Elliger. Paulus in Griechenland , 那里有关于腓立比,帖撒罗尼迦,雅典和哥林多的考古资料的总览。
240 有兴趣的可以比较两方代表性的言论,in J. Jeremias, Infant Baptism in the First Four Centuries (London, 1960), pp.19-24, and G. R. Beasley-Murray, Baptism in the New Testament (Exeter, 1972), pp.312-320.
246 C. K. Barrett, 'Paul's Speech on the Areopagus', in M. E. Glaswell and E. W. Fashole*-Luke, New Testament Christianity for Africa and the World (London, 1974), pp. 69-77.
247 See especially Dibelius, 26-83; N. B. Stonehouse, Paul before the Areopagus (London, 1957), pp.1-40; B. Ga/rtner, The Areopagus Speech and Natural Revelation (Uppsala / Lund, 1955); W. Nauck, Die Tradition und Komposition der Areopagrede, ZTK 53, 1956 pp.11-52; Wilson, pp.196-218; F. F. Bruce, Paul : Apostle of the Free Spirit , (Exeter, 1977), pp.236-247.
248 R. E. Wycherley, 'St Paul at Athens', JTS 19, 1968, pp.619-621.
249 希腊文 Areios Pagos(亚略巴古)意思是 Ares' Hill(亚略山)。而 Ares 是希腊的战神,等于罗马的神 Mars (火星),因此亦作 Mars Hilll(见AV)。
250 T. D. Barnes, 'An Apostle on Trial', JTS 20, 1969, pp.407-419.
251 C. J. Hemer, 'PauI at Athens : A Topographical Note', NTS 20, 1973~74, pp.341-350.
252 Barnes 维护前者,Hemer 则赞同后者。
253 Dibelius, pp.67-69; Haenchen, pp.518f.; W. G. Morrice, 'Where did Paul speak in Athens?', ET 83, 1971~72, pp.377f.
254 K. Grayston, Theology as Exploration (London, 1966), pp.3-6.
266 Barrett, Background , No. 46,较近期对碑文的研究,并没有对年代更改多少,这年代该是正确的,或仅早一年迟一年而已。见 C. J. Hemer's article in D. A. Hagner and M. J. Harris (eds.), Pauline Studies (Exeter, 1980)。
八 保罗在米利都的告别辞() 保罗自知不会再回亚西亚了,就在向耶路撒冷进发,面临被捉拿监禁的可能之前,争取最后机会向教会领袖们话别。此后,虽然使徒行传中仍不断听见保罗在犹太人罗马人面前分诉的声音,这一次却是他对教会的告别辞了。这一篇讲话包含了当时常见的告别辞的内容283。学者们对他的分析,极不一致,不过大致上可分为两部份。第一部份18~27节,保罗回顾自己宣教士的工作,描述他怎样尽心竭力,然后说到前路未明,又说他甘愿为基督舍命,又深信今后不会再与他们见面了。他语重心长地说自己已悉心教导他们,他们对所学的道就自负全责了。这些思想带入下一段28~35节,保罗指导教会领袖当他不再与他们同在时,该怎样行事。他们该学效保罗的忠心,像他那样毫无保留地服事教会。神的祝福必护庇他们,他们也必须服从耶稣的吩咐,慷慨施与扶助软弱的人。 近日的解经家中,除了布鲁斯、Williams 及 Neil 显注例外,都认为其中思想是保罗的,而路加的处理方式也与保罗接近。讲辞的字眼是路加的风格,内容则被认为超过了当时的处境,而拿自己来做榜样,亦不像保罗所为。路加其实是在自己的时代里,为保罗所受的指控辩护(指控不是来自保罗当时在以弗所的人),又鼓励教会要跟从并实践保罗的教训,而那时保罗早已去世多时了。 当时,我们必须承认是路加的风格,既是他写的作品,都就带着他自己的风格了,他也没有设法保留各发言人的独特格调。不过,保罗的确在米利都发表这一番话,正如路加所描述的实在也并无不可,路加记得这个场合,真有这一篇讲辞,也并非不可能的。保罗也会拿自己作范例(),也会用话别辞的典型格式,像其他人一样。他的确忍受教会内的指控(林后十~十三;帖前一~二),不过在这讲辞中,他以自己的人生作领袖们榜样,较之对实际指控的答覆,前者成份居多。他的一腔热切,是由于当时的情景,令他深深激励。总言之,硬说这段不是根据保罗而来的,理由不足。 17~18. 保罗所关切的,是教会的领袖,此处叫作长老,正如十四23一样。他说他们的岗位是“卫护者”,就是监督(28节),也许他自己也是用这称呼()。一开始他就追陈往事,叫他们回想及印证他在亚西亚他们中间生活为人如何(希腊文是 epistamai ),可比较帖前二1、5、10 f ;腓四15,有相同的写法,但实际用的字眼却是路加的(,,)。 19. 保罗用服事主来形容他的工作,正如他常称自己为神的仆人(;;)。此外也是服事教会(35节),仆人身份最重要的精神,就是服事了。因此,事奉第一个品质特别在此提出来的,就是谦卑,不为自己求取什么(,,)。第二是眼泪,表露出他对信徒的关切(;;),第三是忍耐坚毅,在犹太人诸般逼害而导致放弃不干的试探中,他置之度外,仍继续作工(;)。这一节与及整篇讯息,都与保罗自己的写作,有直接密切的呼应,看出这的确是他对自己事奉的想法,与对信徒的劝勉。近日有学者说“看不出任何与保罗的直接关系”,实不敢苟同:整篇讯息所反映的印象,使我们像见到保罗本人一样。 20. 保罗牧养的工作包括公众聚会(如在推喇奴学房),也在各人家里(;;;门12)。保罗强调他这段日子里,比对他们有益的教训(27节),他都没有避讳不说,虽然有时并不受欢迎(;)。保罗这话很强,有人怀疑他是在答辩什么似的,或是路加为日后人家对保罗的评论,在让他自辩。这种自辩在话别辞中,是典型的成份(撒上十二2~5;在十二族长遗训( Testaments of the Twelve Patriarchs )也是常见的写法)。路加没有记载保罗在以弗所所受这样的批评,不过在哥林多却被“传别的福音”者抨击(),这里保罗可能就是针对这类指控。 21. 保罗对所传的道,总觉得非常简单。释经者一向把这里的字眼看为文句的交错法,也就是说,他向犹太人宣告他们要信靠耶稣,而向希利尼人则要悔改。这大致上也是不错的,悔改归回神,原是采向外邦人传的讯息(;f;),而犹太人则要从守律法转向信靠。不过,其实人人信主都需要信心(强调犹太人和外邦人相同;),而犹太人也同样需要悔改。因此这交错法的理论就不能确定了。悔改一字,并不是保罗常用的字,多半是路加的字汇,但也相当于保罗用的“归回”()。 22~23. 从追述过去,转看眼前面临的事了,这也是引发这番话的因由。保罗正在回耶路撒冷途中,这一程有两个特点。这是必须走的一程,是圣灵催逼保罗走的( f . ,)。他知道是神引导他去,他必须顺服。但这也是前路未明的一程:圣灵并未显示这一程的真正目的,和会发生什么事。这种前途未卜的心情,反映在罗十五30~32保罗请求为他祷告之中,求神保守他在耶路撒冷中脱离危难,又叫教会乐意接受带去的捐款。有一件事保罗肯定知道的,就是每到一地方,圣灵都预先告诉他有捆锁与患难等待他。这里不清楚圣灵预言的逼害()是在耶路撒冷,还是在保罗所到的每一城市,也许是指前者。圣灵的工作有时是透过先知,有时是直接向保罗启示。 24. 若上一节解得不错的话,保罗就预知在耶路撒冷将会受苦。他所不知道的(22节),就是这苦难是否会丧命,但他强调自己已准备受死的了。他不以性命为念,也不看为宝贵,不必不惜代价地护卫性命。这一点与他书信中相合(,,f;,,;)。他看最重要的,是走完他的路(),忠心完成他信主时所托付的使命,就是传扬神恩典的福音( f . ;)。保罗觉得自己的任务是忠心传福音,并且是被召往广大的地域去传;所以他想向西到罗马去(也到西班牙去,),在那里传福音。也许他认为基督再来的首要条件,就是福音传遍世界( f . ;)。但他也知道这任务的完成,不一定要靠他的,最要紧的是忠心完成自己的一份,这一份的大小,神自会决定。 25. 保罗知道当日的会众,必不会再见面了。他向他们传天国的道,已经完成。几位解经家从这几句话中推论(加上第38节),说路加写的时候,已知道保罗身亡,所以不可能再回到这地区来了。路加虽然没有在使徒行传末,记载保罗之死,o让读者保留一幅保罗在罗马无阻碍地传扬福音的画面,但他已有足够暗示,叫人知道保罗死在罗马。另一方面,也可以说保罗自觉这一带已没有作工的余地(),前路将另有所向,极不可能再回到爱琴海地区了。事实上保罗这愿望未得实现,他可能曾再探访过这地区(教牧书信中似乎有这样的线索),这样o不过表示他所担心的并未实现罢了,至低限度这时未实现。路加把这一番话看作保罗对所有宣教工场上的教会话别,似乎证据十分强,但不够具说服力。 26~27. 然而,保罗在以弗所的工作完结了,他强调自己已忠心尽了职守,任何人失落,责任不在他。他大胆地说没有人的血在他身上,见结十八13,卅三1~6的比喻。叫人丧命的罪的用语,这里是针对牧者忠心传扬生命之道的属灵责任。正如守望者忠心警告人们,说敌人已近在眉睫,听的人若对警告置若罔闻,则守望者责任已尽。保罗作为一个福音使者,正是这样,他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自信已把福音的每一方面,忠心地传讲了;神整个救恩计划,都毫无遗漏了(;不过神的计划这观念纯出于路加)。 28. 这时保罗进入讯息的第二部份。第一部份他暗示自己的榜样,是他们学效的范本,这时却转为直接劝勉了。他用告别辞的形式,劝他们当他不再和他们同在时该如何行事为人。他们不o要留意自己也要留意教会的属灵景况();领袖必先保持忠心,才可指望教会忠心。用羊描写教会,是旧约说到神的子民的比喻(;;;结三十四),耶稣也沿用它(,,;)。在约廿一15~17和彼前五2,也用这画面来刻画教会和领袖;林前九7中,保罗用了它,但并未特别强调。不过,羊群并不是保罗描写教会的形象。这个描写法引致教会领袖称为“牧人”或“牧师”(),保罗这里用的是监督(RSV 作 guardians 其他地方则作 bishops (希腊文 episkopos ),这字在保罗所建立的一部份教会,用来称他们的领袖(;;)。它带出的意思,是属灵的关顾与牧养。这些人是神藉圣灵所选立的。这里称为“监督”的,与第17节的长老同为一匀耍又从十四23知道他们是保罗祷告禁食后所立的,祷告禁食表示他们凭圣灵的指引而行。他们的职责是牧养教会,RSV 译作喂养,似乎把作牧者的身份缩窄了;他的职责应该包括了一切关乎羊缘墓毓恕U饫锍平袒崾神的教会284,这是o有在保罗书信中用的辞(见)。教会属于神,因为祂亲自买她回来(RSV 用获得一字太弱了)。这里表达的是买赎的行动,教会成为神的产业,这是根据赛四十三21,神买赎以色列的描述(,就是根据一节经文说以色列如羊远来的)。赎价按字面意义是祂自己的血(RSV mg),可是,早期使徒不大可能会说神流自己的血,因此必然是指耶稣作这句的主语(这o是可能,但不很强),或者指“祂自己的那一位的血(RSV mg)”,文法上可行,也切合t自己的儿子(罗马)的说法。这是路加作品中,清楚提及十字架教义性关键的少数几个地方之一,虽然如此,却不可忽视它的重要性,因为这不o表示了保罗的信念,也表示了路加的信念。 29. 保罗对教会的爱心,是恐怕有凶暴的豺狼会进来破坏,这里继续用牧人的比喻。异端教师从外而来,引人走差,尤其是当保罗已不在他们当中抵挡他们。这事明明在哥林多出现了,林后十~十三证实有人来到哥林多,可能在保罗离开后,传另一个福音。这事在保罗离世之后,也一样会发生,所以看使徒行传写在这事件之后,则这话的含意就更广了。 30. 除了外来的人,保罗说还有教会里的人,也可能用悖谬的教训,引诱会众(;)。有人想辨认这些异端,但没有什么结论可寻。有人认为路加可能指诺斯底派思想,或受诺斯底影响的信徒,不过既然使徒行传中,没有诺斯底教训可寻,因此我们必须视它为一般性的异端,将要在教会出现。后来以弗所教会真的面临极强的异端势力(;;):保罗的警告是很合时的。 31. 面对这样的危险,教会领袖必须经常儆醒,像牧人夜间守望,防避侵袭的狼裕毁有言是信徒一般性的警戒(;);这里特别指向领袖们(),再用保罗自己的榜样来加强。他三年之久(他在以弗所大概停留的年日,),他昼夜不住劝戒会众各人(;;)。昼夜是夸张写法,比较帖前二9,保罗昼夜亲手作工以维生。 32. 保罗最后一步,是把领袖交托在神手中。这一举动并不是一种委托仪式,立他们为全缘淖芄埽因为他们本已有这位份(17节)。保罗在此地把自己承担的责任,移交给他们,正如十四23的话别式一样。他把领袖们交托在神手中,和神恩惠的道之下,就是指神恩惠的福音(24节)。恩惠是保罗独特的用字,表示神白白的恩典,是人不配受的,祂因着它拯救罪人。路加也常用这个字,尤其是用来指福音的讯息(;);因此路加和保罗的用字在这里是一致的,虽然实际的用辞出自路加。神的道建立信徒,就是使他长大成熟的意思(;),使他们与一切成圣的人同得基业()这含糊的词(也许来自 f . ),似乎是指神将赐给保罗的听众,有份于祂王国统治的福份,是神一切子民所共享的。对神的话忠心,然后带来神的祝福,这是十分重要的观念:保罗和路加决不认为教会领袖,可以超越所交托给他们的神的道之上(),也不能支配神的道;相反的,他们服在神的话之下。 33~34. 保罗话未了,他还有一个最后的要求,求他的听者学效他自己无私的奉献。他说的是由衷之言,他牧养劳苦作工,亦没有贪求任何报酬()。古代社会里,金银衣服是代表财富地位的标记。保罗没有财富,甘心自己亲手作工维生,虽然,作为使徒,他本该要求教会的供养()。事实上,他对教会给他的馈赠,十分感激(),但又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无论如何,当时教会给他的馈赠,加上自己的工作,足以维生,不致成为他当时事奉的教会的负荷()。 35. 这样,保罗成了扶助贫弱()的榜样,实行施比受更为有福的生活。这句话会引起误解,以为贫弱受人援助的人,就不及施与他们的人有福了这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乃是说有能力助人的人,应该乐施,不要为自己积存。希腊文有些相似的话,也表明这个办法是对的,希腊文有这些类似的句子,而犹太人反而没有,就会有些人认为这不会是耶稣亲口讲的,而是基督教化的希腊箴言。可是正如 Hanson (p.206)所坚持的见解,耶稣引用或借用一句希腊箴言,并没有什么难置信之处,因巴勒斯坦受希腊的影响甚浓。事实上这话用的是犹太形式福字的用法),可能与十二使徒遗训 Didache 一章5节,相呼应,那儿说“施者有福了……受者可叹”,这里个人式的写法可能更接近原本手笔,保罗很少引用耶稣的话,间或引用时,正如这里的句子,用的是要引为道德教导的支柱(,;)。 36~38. 耶稣的话结束了这番话。保罗接着和众人一同祷告,再合宜不过了。一般情况下,祷告的姿势是站着的,但在严肃的场合下,会跪下来祷告(见)。赫肯指出这是路加时代(不是保罗时代?)的作法,但没有说明他怎样知道的。泪别的情景出现了,与旧约(,,),及犹太著作描述的情形相似。流泪亲嘴的情感流露,在当时的文化背景,是十分自然的。这里的亲嘴是亲情的表示,不是信徒敬拜形式上的“圣洁的亲嘴”。这一幕最后的印象,就是保罗实在不会再见他们了,他往耶路撒冷之行有视死如归之慨。我们看出这一幕与耶稣面向那耶路撒冷受死,有类似的地方;保罗意识到自己将面临监禁,不会再见这些友人了(参第25节)。
283 H. - J. Michel, Die Abschiedsrede des Paulus an die Kirche . Apg. 20, 17-38 (Mu/nchen, 1973); C. K. Barrett, 'Paul's Address to the Ephesian Elders', in J. Jervell and W. Meeks, God's Christ and his Poeople (Oslo, 1977), pp.107-121; J. Lambrecht, 'Paul's Farewell Address at Miletus', in Kremer, pp.307-337.
284 RSV 译本作 of the Lord,是抄写者更改了,为避免“神”字成为下面关系子句的主语。
290 J. H. Moulton and N. Turner, A Grammar of New Testament Greek , III (Edinburgh, 1963) p.283. The second question expects an affirmative answer.
291 See the similar pattern in 七20~22; W. C. van Unnik , Tarsus or Jerusalem, the city of Paul's youth (London,1962) reprinted in van Unnik, pp.259, 320, cf. pp.321, 327.
292 J. Jeremias, 'Paulus als Hillelit', in E. E. Ellis and M. Wilcox, Neotestamentica et Semitica (Edinburgh, 1969), pp.88-94.
23于是,千夫长叫了两个百夫长来,说:“预备步兵二百、骑兵七十、长枪手二百,今夜九点往凯撒利亚去;24也要预备牲口让保罗骑上,护送到腓力斯总督那里去。”25千夫长又写了公文,大略说:26“克劳第.吕西亚向腓力斯总督大人请安。27这个人被犹太人拿住,快被杀害时,我得知他是罗马人,就带士兵下去,把他救了出来。28因为我要知道他们告他的罪状,就带他下到他们的议会去。29我查知他被告发是因他们律法上的争论,并没有什么该死或该监禁的罪名。30后来有人把要害他的计谋告诉我,我立刻把他解到你那里去,又命令告他的人在你面前告他。☛有古卷加“愿你平安。””31于是士兵照所命令他们的,连夜把保罗带到安提帕底。32第二天,由骑兵护送保罗,他们就回营楼去。33骑兵来到凯撒利亚,把公文呈给总督,就叫保罗站在他面前。34总督读了公文,问保罗是哪一省的人;一知道他是基利家人,35就说:“等告你的人来到,我才详细听你。”于是他命令把保罗拘留在希律的衙门里。 廿三1. 程序一开始,保罗就发言。读者多半希望犹太人会先提出控诉,而事实上犹太人在这一幕里全没有陈诉的话。这可能是路加省略了,一心集中注意在保罗身上。读者已在廿一28知道控罪是什么,且又在廿四5f再复述了。因此,路加集全力在保罗身上。他宣称自己在神面前,良心无亏()。直到这时为止,他是无可指摘的(,,)。赫肯(p.637)认为这是指保罗前半生的全部,因此他问:难道他同谋害司提反不控告他的良心么?不过,我们不必当他是指许久以前的事,他在此所著眼的,是发生不久的事。他这话是否认所控的罪,而指控没有提出任何证据,也许因为控方也没有提出什么证据。 2. 接着发生一件怪异的插曲。当时大祭司是亚拿尼亚(别与的亚那混乱)。他大约在公元四七年被立,公元五十八至五十九年去职,后来被犹太游击队暗杀,指他为亲罗马份子(公元六十六年)。罗马政府怀疑他主谋公元五十二年犹太的大暴乱,终于洗清控罪。正是这人吩咐保罗旁边的人打他的嘴。记载这事可能是提醒读者,耶稣在受审时也受同样的待遇(f),虽然路加福音没有记述这事。这一举动用意是大祭司抗议他说谎。也许路加想我们得一个结论,大祭司无理可寻,只有诉诸暴力侮辱。一个有身份的人员竟然这样出手,令人诧异,但即或在今日的法庭上,面红耳热的紧张气氛下,亦不足为奇的。约瑟夫也证实亚拿尼亚是个暴戾无道的人( Ant )。 3. 保罗的回答更令人愕然。有解经者认为他这急促的回答,与太五39及他自己在林前四12的真意相违。简单的解释,就是保罗发了脾气,这个直截的解释也并非不可能。他在第5节作了道歉。保罗也是人,有罪的人,我们不必替他加上一副无罪的完美形象,他自己也没有这样自视。可是另一方面,保罗的先知本能也可能派上用场来。亚拿尼亚的确不配承当这一职位,这是约瑟夫和拉比传统所印证的。保罗奉神的名指斥他的败坏,正如耶稣公然指斥法利赛人一样()。他恐吓说神要打他路加的读者早就看见这预言应验了,结果他死于非命,指他为粉饰的墙,意思是说他假冒为善()。从结十三1Of,说到先知们用未泡透的灰,涂在摇曳的墙垣上,一心以为可以叫它坚稳起来。这个比喻仍然常用(见 Zadokite Document ),保罗可能正好用它作比喻。他公然指斥大祭司的假冒为善,以执行律法的法官自居,却在审讯中行不义()。 4. 公会的人见保罗敢诅骂大祭司,大感惊异;在他们眼中,大祭司是神所命立的(),于是他们立即指正他。 5. 保罗原知道不该这样行的,出廿二28律法上写得明明白白。可是他的回答却并不见得是单单道歉,认自己发脾气犯了律法。他说他不知道和他说话的是大祭司。不过,保罗竟然不晓得对方是谁,很难以置信。有人认为保罗视力很差,看不出是大祭司吩咐人打他,又或他认不出大祭司穿便服,这些理论都缺乏根据。于是回复当初的建议,说保罗用讥讽语气:“我认为出这样命令的人,不可能是大祭司。”这是最有可能的结论,只是反讽的口气本该更明显一点才是。赫肯(p.642)说得对,这件事的后果,表示保罗在这犹太法庭中,势不可能有公平的待遇了。 6. 接着形势急转而下,公会中的代表分撒都该和法利赛两派,前者属祭司的高级族类,后者则以文士为代表(大部份为法利赛人),他们的政治及教义分歧,为人所共知。撒都该人亲罗马,深知保持现状,对他们得势的地位有利。法利赛人则对罗马作无声的抗议。撒都该人教义上保守坚守摩西五经的字面解释。后者急进,肯解说律法,使它“现代化”。因此,法利赛人对复活的观念是开放的,而这观念在摩西五经中并没有清楚的讲论。耶稣解说律法这一观念( f . ),对听的人实在是耳目一新的论调。保罗这时提出这问题来讨论,说自己是法利赛人,同时说当前的关键正在于这个复活的信念。虽然这里只是泛论复活,事实上是论耶稣复活的可能性。使徒行传前面也提及耶路撒冷的教会领袖,被撒都该人攻击,说他们传死人复活( f . ),而法利赛人,或说明迦玛列,表示相当中立的态度()。保罗在此所宣告的,其实是说作基督徒仍可接纳法利赛式的观点,或更正确点,法利赛式的犹太教,在基督教里得以成全。可是,撒都该派的宗教,却要在前设上作基本更改,才可以成为基督教。其实,法利赛派与基督教对律法的看法,差异甚大,在这方面,保罗不可能自称为法利赛人的。因此,问题就来了,保罗是否衷心地说“我是法利赛人”,还是他故意作此下策,叫大会中分裂使自已胜算?赫肯(p.642)对两个问题都归咎在路加身上,说这史事的歪曲,是由于路加一心要指明,真犹太教与基督教是有延续性的。对赫肯(p.221)来说,则保罗虽然是基督徒,在许多方面仍然是个法利赛人,他懂得利用一个有利的论点。后者在历史观点上较可取,因为前者的看法必须把路加贬为无知的作者,把最起码的历史也弄错了;事实上,路加写作力求与事实相符准确,这是一般公认印证的。 7. 保罗的打岔,就引致公会两派人士互相争论。赫肯不同意,他认为当时两派早已知道对方的神学立场,也必看出真正的问题,在于保罗对律法的态度,是他们两方都不能接受的。不过,论神学的人无论遇到什么疑点,一有机会就会辩个痛快的。至于保罗是否应该偏袒法利赛人一方,自然大有可辩了。 8. 路加为下一段故事先作一注脚,叫外邦读者知道撒都该人说“没有复活,也没有天使,和鬼魂”。撒都该人不信复活,早有证明(),但至于天使鬼魂,则令人困惑,因为这方面的观点,没有别的印证,而且天使也出现在摩西五经中,撒都该人也视之为经典。S. T. Lachs 提出解答,认为法利赛人说复活是在一个灵体里,像天使,或一个洁净的灵体。既然撒都该人否认复活,自然也否认这两种复活后的形式了298。 9. 讨论变成了分争,尤其是有几个法利赛人(注意:不是所有)认为,若保罗真有鬼魂天使和他说过话,又有什么不可呢?这只是少数的见解,当然不代表他们承认保罗对耶稣复活的看法。早期的公会中,也有亲耶稣的份子(;Of);虽然这时界线更加分明,当中有容纳基督徒的份子,也决非不可能的,尤其是犹太基督徒的生活行为,其他犹太人并没有多大反感。 10. 可是这句话却只会使局面更紧张,千夫长不得不停止审询,把保罗带进去,免招风险。这样,审查保罗控罪到底为何,始终无甚进展。
297 见廿一34;廿五26同一意思出现;译作“实情” Real Reason 的,与路一4的字同一字根,路加立意要叫提阿非罗知道关于耶稣的真情。
298 S. T. Lachs, 'The Pharisees and Sadducees on Angels: A Reexamination of Acts XXIII 8', Graetz College Annual of Jewish Studies (Philadelphia) 6, 1977, pp.35-42.
13过了些日子,亚基帕王和百妮基来到凯撒利亚,拜访非斯都。14他们在那里住了好些日子,非斯都将保罗的案件向王陈述,说:“这里有一个人,是腓力斯留在监里的。15我在耶路撒冷的时候,祭司长和犹太的长老把他的事禀报了,要求定他的罪。16我回覆他们,无论什么人,被告还没有和原告当面对质,没有机会为所控告的事申辩,就先定他罪的,这不是罗马人的规矩。17及至他们都来到这里,我没有耽误,第二天就开庭,下令把那人提上来。18控告他的人站起来告他,所控告的并没有任何我所预料的那等恶☛有古卷没有“那等恶”。事。19不过,有几样辩论是有关他们自己敬鬼神的事,以及一个名叫耶稣的人,他已经死了,保罗却说他是活着的。20我对这些事不知该怎样处理,所以问他是否愿意上耶路撒冷去,在那里为这些事接受审判。21但保罗要求我留下他,要听皇上判断,我就下令把他留下,等我解他到凯撒那里去。”22亚基帕对非斯都说:“我也愿意亲自听听这个人。”非斯都说:“明天你就可以听他。”23第二天,亚基帕和百妮基大张旗鼓而来,与众千夫长和城里的显要进了大厅。非斯都一声令下,就有人将保罗带进来。24非斯都说:“亚基帕王和在这里的诸位,你们看这个人,他就是所有在耶路撒冷和这里的犹太人曾向我恳求呼叫,说不可容他再活着的。25但我查明他并没有犯什么该死的罪,并且他自己也已向皇帝上诉了,所以我决定把他解去。26论到这个人,我没有确实的事可以奏明主上。因此,我带他到你们面前,尤其到你亚基帕王面前,为要在查问之后有所呈奏。27因为据我看,解送囚犯而不指明他的罪状是不合理的。” 七 保罗在非斯都面前受审() 犹太人领袖并没有忘记保罗的案件,两年过去了,新巡抚一上任,他们立时抓住机会。他不依正确手续在省会该撒利亚审问保罗,但也同时想讨好犹太人,提议可在耶路撒冷开审。但是保罗担心这样审询的结果,又怕诸多耽延,就把案件从巡抚手上取过来,上诉更高法庭。这种上诉是巡抚必然接受的。 1~2. 波尤非斯都接腓力斯任巡抚,他看来是个好官,只是在任太短,无以在犹太罗马关系上,留下什么显著的成果。他上任约于公元五八~六○,在任直至公元六十二年去世止。他一上任,就往耶路撒冷一行。在那里他一定会与犹太当权者磋商有关事务;于是公会的人就趁机告发保罗。 3~5. 他们提议把保罗解来耶路撒冷好把这案件了结,该撒利亚和耶路撒冷,都是罗马可以开庭的地方,只是犹太人可能期望在公会审保罗,巡抚不必在场。前者可能性较强,因事实上这案本已在罗马人手上了。但路加却揭露犹太人想解保罗往耶路撒冷的用心,是想再有机会下手谋害他。有人会希奇,犹太人怎可能指望这样严重冒险会成功呢?但十多年后,他们反叛罗马的战事中,有更冒险的策略,而且依计而成事。非斯都却不肯让犹太人指使;他们该依从他,他不必依从他们。犯人仍囚在该撒利亚,非都斯将由耶路撒冷回去,短期不会再上耶路撒冷了。若保罗案件真如此逼切,犹太人可以设法上该撒利亚来。于是他提议他们选出代表,陪同他回该撒利亚,在那里正式控告保罗。 6~7. 非斯都一回到该撒利亚,就开庭查询保罗一案。路加没有把控案再详述,势必与帖土罗的控辞差不多罢了。犹太人也许会竭尽夸张之能事,务求控告得力。但路加说他们都无法证实。案子既已拖延两年,难以找到什么目击证人,犹太人就只好用一般性的控罪。他们明知不易成立的控诉,还是依样提控出来,实是称奇;可是诉讼历史上,这般无稽之事,比比可寻。 8. 保罗再次提出自辩,仅只否认所控的罪名。他否认干犯犹太人律法和玷污圣殿的控罪;这叫我们想起司提反所承受的罪()。保罗又说他也没有干犯罗马?他所指的明显是指罗马皇,正因他自信没有干犯皇帝,他就可以向该撒提出上诉。 9. 这里正如腓力斯面前一样,本已可以了结案件,释放保罗的了。可是正如上面一样,新的因素渗入控案中,非斯都像腓力斯一样,知道在保罗这案件中,有讨好犹太人的机缘,因此问保罗是否愿意上耶路撒冷受审。赫肯(p.670)干脆地说,巡抚的询问就等于他的决定。这个提议并不是说保罗要在公会受审,然后交给罗马人判罪(因为犹太人看这件事为死罪)。反之,非斯都改变他当初拒绝上耶路撒冷开审的心意,肯在那里亲自开庭了,无疑这时是就他自己的方便。不过,这决定仍然有点离奇,因为同样的程序第三次进行,实难以看出有何进展的可能;因此,怪不得有解经家认为这决策历史性可疑:路加不过想制造出一项决策,使保罗可以顺理成章地上诉。但从另一方面来看,非斯都既是新上任,也很可能对整件事狐疑不定,以为上耶路撒冷进行会有更全面性的线索,更便于搜查背景因素。 10. 但是,保罗不肯就范。非斯都的计划可能是想从公会中找几名代表,作为他的审讯委员。因为罗马法官有这惯例,设立一组谘询人员,协助他判案的;保罗担心在耶路撒冷找中立的谘询人员,其机会直等于零。探头入虎口实愚不可及,虽然必要时他甘心面对猛虎也在所不惜。于是他坚持要在罗马法庭受审,当前这法庭就是他该受审的地方;问题的症结只在他有没有犯罗马律法,这是犹太人公然说的。 11. 若保罗犯了罗马律法,要判死刑,那末他甘愿接受罗马的刑罚。但若控罪不成立,他就不必要成为巡抚讨好犹太人的工具,而且接受处罚了。不过,事实上正是保罗所疑虑的。非斯都早就有意这样用保罗作为政治抵押品,他提议把保罗带到耶路撒冷开庭,就正指向这阴谋了。在这情况下,若要依罗马的律法正途,只有一条路可走,保罗说:“我要上告于该撒。” 早期罗马公民有权对法官审案的过程,向人民诉诸公议。后来罗马成了帝国,这权利就变成上告该撒了。上诉的详细过程,和行使这权利的条限并不清楚。到了第二世纪,法官有时要把犯事公民,解上罗马受审,这有清楚的证据可寻。但是也有案件是法官自行判决,甚至处罗马公民死刑,而没有上诉权的。Sherwin-White 同意 A. H. M. Jones 的看法,认为犯了明文法规的罪,可以立即处置,其他的案子,就有上诉权,当然犯人不一定要行使这权。当犯人上诉罗马时,法官无权拒绝,一定要转上罗马。上诉权似乎只限于罗马公民而已305。 12. 非斯都于是和议会商量保罗的请求。虽然,他不能不接受上诉的要求,但对这特别案件可能有别的有关事项需要磋商的。同时,即或案情已很清楚了,法官可能也要例行公事地与议会的人讨论讨论。无论如何,上诉正式允准了。
305 这里称为 Provocatio 的程序,与 appellatio(宣判之后的上诉)的权利是两回事,后者是稍迟才有的,这看法与 Bruce (p.478) 不同。见 Sherwin-White, pp.57-70, 他取代了其他较早的论点,不过 H. J. Cadbury 在 BC , V, pp.312-319的意见,仍有其价值。
306 P. Vellacott, Euripides: The Bacchae and other Plays (Harmondsworth, 1954), p.205.
307 Marshall, Luke , pp.118-128.
308 这一词的译法有不少争论: (1) RSV 的译法有 P. Harle* 的支持,见 'Un "Private-joke" de Paul dans le livre des Actes (XXVi 28-29)', NTS 24, 1977~78, pp.527-533,他认为“便叫我作基督徒”相等于“使人做归化者”(),他译为“依你的想法,这短短时间内,就可以叫我作基督徒了。” (2) Bruce ( Book , p.494 n.30) 译作:“总言之你想劝服我充当个基督徒 (In brief you are persuading me to act the Christian)”,他引用王上廿一7(七十士译本)的成语。Harle* 却反对,认为这成语要用现在不定词 present infinitive 而不是简单过去式 aorist。 (3) 这一句的困难引起版本上的混乱与简化,因而产生 AV 著名的译法:“Almost thou persuaded me to be a Christian 你几乎劝服我做基督徒了。”传道者们很遗憾这一句有用的经文消失了,因有不少激烈的讲章是用这句“几乎做基督徒”做讯息的,不过他们大可以引用可十二34代之。
309 The phrase, however, might be a play on words, referring back to verse 22, and meaning 'whether in the case of small or great people' (P. Harle*), but this seems rather forced.
310 G. B. Miles and G. Trompf, 'Luke and Antiphon: The Theology of Acts 27-28', HTR 69, 1976, pp.259~267.
311 对于像约翰牛顿这样的航海信徒,这段经文收纳在圣经中的价值,大可不必引什么证据了。
312 西方版本指出这航程共十五日,不管是否路加手笔,这也是个合理的估计。
313 R. M. Ogilvie, 'Phoenix', JTS 9, 1958, pp.308-314.
314 C. J. Hemer, 'Euraquilo and Melita', JTS 26, 1975, pp.101-111 (103).
315 Codex Vaticanus 用了个奇特的字:that land was resounding 而不是 that land was approaching(“陆地的回响”,而不是“陆地接近了”);这样的表达在观感上也许是贴切的,亦可能是原本的字眼,但也可能是经研究过而更改的经文。
316 J. Jeremias, The Eucharistic Words of Jesus (London, 1966), p. 133 n.6.
317 A. Acworth, 'Where was St. Paul Shipwrecked?' JTS 24, 1973, pp.190-193; see, however, C. J. Hemer, 'Euraquilo and Melita', JTS 26, 1975, pp.1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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